一艘,一艘,又是一艘。當一艘掛著法國國旗的約兩千噸重的鋼製運兵船在張守仁麵前慢慢下沉的時候,張守仁已經興奮得不知道說啥好了。他想唱戲,好好地唱一出常山救孤,他覺得,自己很象三國時的那個趙子龍,一杆長槍一柄劍,七進七衝,所向無敵,威風凜凜。
正陶醉在那無窮的快感中時,一個親兵突然間跑進了指揮艙,連行禮都顧不上,朝著張守仁大喊了起來:“管帶大人,炮彈打完了。”
“你說什麼?”張守仁一把抓住了親兵的領子,差點兒就把那親兵提離了地麵:“**的再說一下?”
親兵對張守仁的性格顯然是相當了解的,半點兒驚慌的神情都沒有,隻是重複了一下:“管帶大人,炮彈打光了,不但一五零和一二零的都打光了,就連機關炮的炮彈都沒了。”
“那魚雷呢?”張守仁鬆開了手,氣急敗壞地問道。
“魚雷早就打光了,”親兵顧不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聲問道:“管帶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張守仁想了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炮彈打完了,咱就用船撞,就是壓,也得把這些個王八蛋給壓到海底去。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鏡清‘號叫快碰船,船頭上的那些東西是擺樣子的麼?”
親兵興奮地應了一聲:“是,我立刻去下命令。”
“鏡清”號以十五節的高速,越過了一艘英國人的鋼製運兵船,朝著不遠處的一艘日本運兵船衝去。沒辦法啊,那些日本船是以木製結構為主的,不經撞,別看張守仁一付張飛的樣子,心可細呢,柿子專挑軟的去捏。要是與英國人的運兵船相撞,是誰先沉的都不知道呢。
越過英國運兵船的時候,通過望遠鏡,張守仁明顯看到了那些英國佬臉上驚慌的神情。張守仁心中一陣快意,小樣的英國佬,現在知道咱中國人的厲害了吧。你們等著好了,總有一天,中國的軍艦會跑到你們英國的沿海邊,向你們的首都投下大量的炮彈,就象你們對我們所做的那樣。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他,張守仁,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可惜了,要是手頭上再有幾枚就好了,這艘英國運兵船,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性。張守仁輕搖了一下頭後,把這艘英國船拋在腦後邊,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倒黴的日本鬼子身上去了。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鏡清”號沒有半點兒減速的意思,那艘倒黴的日本軍艦不斷地調整著方向,可是卻始終無法擺脫“鏡清”號的追擊。
張守仁拿著望遠鏡,仿佛一座石像一樣,冷冷地看著前方。鏡頭裏,運兵船上的日本鬼子,臉上再也不是以前那種自稱為武士道的傻瓜樣,而是露出經絕望的神情,有些個日本陸軍士兵,拿著步槍,仿佛在給自己壯膽一樣,不斷地朝著“鏡清”號射擊。大海上的戰鬥,卻隻能聽到一陣陣清隱隱約約的槍聲,讓張守仁感覺頗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