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定尊會的大殿,窗戶緊封,殿門密閉。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片寂靜,佇立在殿中的眾人都仿佛死去了一般。整個大殿分外恐怖陰寒!
此時,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回蕩在這幽暗寂靜的環境中,更添一份驚悚。
“嘻嘻嘻哼哼哼哈哈哈哈……天器之爭這一局盡在吾之掌控,他們絕逼想不到什麼大劫,什麼天器都是吾所設下的顛覆武林的驚天大局!”
“嘿嘿,權司英明!權司先散布謠言說天降兩柄神器‘春秋’與‘黑月之淚’,並讓吾們派人假扮鑄師將兩柄假神器送往武林盟,讓武林盟組織‘天器之爭’,吸引那些渴望得到天器的劍者刀者前往武林盟。”
“而這卻隻是第一層的計劃,權司還讓吾們手中的情報組織在小範圍悄悄散布消息說武林將曆經大劫‘蒼龍泣血,刀劍春秋’,而這兩柄天器便是應劫而出的破劫之器。這個假消息因為有第一個假消息的掩飾而更顯真實!”
“如此,便會引起中原武林那些重要人物的注意。為了不讓這麼重要的天器落入他人之手,他們將會被迫出手,親自或者派人參加天器爭奪!”
“如此一來,吾們便毫不費力的將中原武林中的主要戰力都聚集在了武林盟,然後……”
“埋伏,圍殺!”
“讓武林中的主要戰力全軍覆沒!”
“權司就能稱霸武林,一統江湖了!”
“權司英明!權司英明!”
“權司好棒!權司吾的嫁!”
“那誰!搞陰謀咧,嚴肅點兒!別以為黑了吧唧的,吾就聽不出你是誰!”
“咳咳,總之,權司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這話還中聽……不過,就是有點耳熟。”
“對對對,權司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眾人口誦讚詞,皆拜倒在地。
“吾去,你跪遠點兒!頭撞吾屁股上啦!”
“怪不得吾說什麼東西聞著像臭豆腐呢!”
“哎喲,他撞你屁股,你踹吾幹什麼!”
“誰特麼趁機襲老子的胸啊!”
眾人推推攘攘,吵吵鬧鬧,隻差沒打起來。
痕江月聽著不像話,又害怕戰火波及到自己身上,被人摸了什麼不該摸的地方,於是點燃了火折子。
但見漆黑的大殿中燃起一絲微弱的火光。
“幹什麼啦,趕快滅了!快滅了!”
眾人皆激動地將痕江月撲倒在地,一人一腳地將火踩滅。當然,有多少是踩痕江月身上的,吾們就不去統計了。
“為何不能點火?”別黃昏弱弱地問。
東皇神神秘秘地說:“因為傳說中,在搞陰謀的時候,如果不是在漆黑密閉的地方搞,你的身後就會出現……一頁書!”
眾人皆感到自己後脊的寒毛豎了起來。
非馬夢衢,瓊花盈盈,林葉蔭蔭。
三餘無夢生優哉遊哉地獨坐院中,麵前擺放著一檀木棋盤,在焚香嫋嫋的薄霧中,不時落下一子。
若有觀棋者,但看此方棋局,皆會嘖嘖稱奇。
非是因為這排棋布局有多麼的奧妙絕倫,而是因為此棋盤之上竟隻有黑子,而不見白棋。
“東皇可被你騙得好慘,你以獻計助他稱霸天下為由,誘他開設‘天器’之局,隻不過為了借他之局,而進行吾們的局中局。東皇他日若知,一定會被你嘔得吐血吧?”
三餘輕笑出聲,呷一口清茶,又落下一子。
“你所開設之局,吾已入局,鹿死誰手,未可知啊。”
羅浮山,雲霧翻湧,煙波浩渺。
鷇音子盤腿獨坐於山巔,拂塵一揮,蒼穹中散漫的雲霧彙聚,形成一個一個白色的棋子,錯落有致地排布在空中。
鷇音子閉目沉思,似心神有感,拂塵又是一揮,又一朵雲彩落在天穹中一方無形的棋盤之上。
“‘天器’之局非是局中局,它之局隻有一個——就是吾們之間的對弈!東皇之局本就是吾局中的一環,你的敵手,隻有吾!”
“棋局已啟,各憑本事吧!”
七曜定尊會,東皇沉吟。
非馬夢衢,無夢生獨飲。
羅浮山顛,鷇音子觀天。
於同一瞬間,三音齊發——
“開局!”
登時,攪起風嘯雲湧,天下大亂。
“‘天器’之局的地點乃是天競山顛的武林盟,天競山地勢險峻,極難登攀,通往武林盟,隻有一條道路。那些武林人士上山之後,吾們隻要將這條道路截斷,他們便是甕中之鱉!”
東皇倚臥在他的寶座之上,雙眼眯起,卻也難以遮掩裏麵懾人的寒光。
在意琦行與老狗的戰局中,一留衣避之不及,被爆發的氣勁震飛出去,在空中進行360度旋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於五丈開外落地,並打了十幾個滾,才終於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