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打擾,在下火獄魔教三魔帥之七殺,請君一談。”
醇厚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溫和,如四月和風入耳,最光陰與小蜜桃隻覺得心神一鬆,整個人如坐山野之間,閑看雲卷雲舒,坐聽漁舟唱晚,從肉體至靈魂都沉浸在一片寧靜悠遠的意韻中。
好厲害的人物,一舉一動皆合自然,隻是一句話便能讓旁人為他之道韻所影響,吾如今的能為與之相比,乃是霄壤之別。如果他想對吾們不利,吾們決計無法逃脫。
不過,能修出這般寧靜淡泊之道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最光陰在心底一番細細思量,最終決定先以禮相待,徐徐觀察來人意圖。
“不敢當前輩相請,前輩有何指教?”
黑袍人溫和一笑:“非是指教,不過是為小友之言忍不住叫好罷了。
吾活了不知多少年月,不知見過多少淩雲壯誌的少年人。年少氣銳,這既是長處,亦是缺憾。初出茅廬,未被俗世孽障所束縛,不畏挑戰,而精勇猛進。然則年少輕狂,未曆經風霜雪雨,總不知天高地厚,易好高騖遠,易偏激自傲。
難得小友在如此年紀便能明悟本心,不為名利權欲所惑,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路,令吾甚是感歎。”
聽得黑袍人的誇獎,最光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吾其實沒想那麼多,前輩您實在是過譽了……前輩您這是要做啥!前輩,不可啊!”
謙虛的話還沒說完,最光陰驚恐地看到麵前的黑袍人竟然開始解外袍。
這是怎麼一個情況?!前頭剛說欣賞吾,現在就開始脫衣服,這發展略微快了點兒吧!沒有感情基礎,是不能赤果相見的啊前輩!先說好,如果長得沒有小蜜桃好看,吾是不會要的……啊,吾想說的是,其實吾是一隻矜持的狗。
在黑袍人解外袍的同時,最光陰高速運轉的大腦已經曆經了一場頭腦風暴。
本著苦境第一神人素還真
“敵人每走一步,吾們就超前三步”的教誨,最光陰已經想好當黑袍人脫光了衣服,告訴自己他空虛寂寞冷並請求擁抱,自己該如何溫柔而不失風度的拒絕他,並且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留下一個瀟灑而風騷的背影……
終於,黑袍人解開了外袍。
“啊!”最光陰與小蜜桃同時發出一聲哀嚎,趕緊捂住雙眼。
隻見黑袍人雙手握住袍沿,威武霸氣地一拉,如同黑鷹展翅,遮天蔽日。
袍子內側整整齊齊地掛著四枚令牌。
令牌色澤烏黑如碳,質地潤澤似玉,一看便是那萬年方才成木的九龍檀所製。
九龍檀珍貴之處不僅在於它珍稀難得,更在於它堅硬甚鐵,一般高手非全力一擊不可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