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綺羅生私會策夢侯的時候,意琦行與一留衣兩人正蹲在街邊用犀利的目光掃視著過往之人。
在此種情形之下,一個人的氣質與內涵便突顯了出來,分明是一種姿態,卻昭顯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留衣從頭到腳一身破麻袋,再配合著他那犀利的目光,憂鬱的麵孔,與不流於俗的氣質。
此街上所有行乞之人見之無不大驚失色,納頭就拜,口呼:“九袋長老,您老腫麼大駕光臨了!”
還有的乞丐在他麵前焚香、獻供、跳大神,口中念念有詞:“求錢袋之神保佑吾乞運昌隆,財源滾滾。”
一留衣怒摔自己麵前的供果。
你家用麻布口袋當錢袋啊!
反觀意琦行,雖是席地而坐,卻一身白衣不染塵。蒼色瑰瞳如一筆晴空,廣闊浩渺。一身雪梅寒香,仿若來自暮冬尚未消融的雪,透洌著一冬清的寒。分明是清冷淡漠,卻無端端的掛了人心。
一留衣憂鬱地從一堆擺在自己麵前的供品中,挑揀了一個賣相還不錯的雪梨,啃了一口。
斜瞥了一眼把馬路牙子坐出了宮殿氣場的意琦行,歎道:“意琦行,你拉吾坐在這兒是幹嘛?”
幽幽地看著對麵嬉笑而過的兩個少女麵頰微紅地給意琦行拋了一個媚眼,和在自己麵前三跪九叩的乞丐,忍不住悲痛地捂住了臉。
“如果你是想羞辱吾,不得不說你太成功了。”
意琦行卻是一點也不理解一留衣此刻的心情,他詫異地給了一留衣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你這是什麼蠢問題?
此刻,在一留衣麵前彈出了兩個選項:
1.你這是什麼蠢問題,你吾好到可以攪基,羞辱你就是羞辱吾自己!
2.你這是什麼蠢問題,你天真魚唇得讓吾不好意思羞辱你。
為了這世界的愛與正義,為了不讓好友背負上將一代武林天驕逼入魔道的罪名,一留衣愉快地選擇了第一個選項。
一邊自己跟自己玩得很愉快的一留衣並未發現,此時意琦行心底微微有些焦躁。
與佛首約定前去火獄魔教的日子快到了,而天門門主的接任者的人選他還沒有一絲頭緒。
他本就是一個寡言內斂之人,熟識的人不是戰雲、火獄魔教,就是天門之人。以絕代劍宿意琦行的身份遊曆江湖十多年所交之友也不過三四人,實在是人脈不廣,交友不多。
後來想著人與人之間最講求一個緣分,許多時候,刻意尋覓不如偶遇。
於是,便拉著一留衣來街邊蹲守這有緣之人。
一留衣見意琦行掃視著路邊行人的目光炯炯,粲然若神。每一眼利如刀劍,仿佛能穿透皮肉,看見裏麵的靈魂。
再結合昨夜夜貓子們那此起彼伏,叫得人情潮湧動的喵聲,突然如醍醐灌頂,瞬時了悟。
意味深長地一笑:好友的春天也來了。
於是積極地幫意琦行物色起來。
“好友,你看那個走過來的金土豪,一看就是每天在五萬平米的床上醒來,麵對兩百個女仆,卻沒有因為富有而快樂,正走在尋找真愛的路途上的錢太多。怎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意琦行順著一留衣目光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
此人額生奇相,長得帥;目蘊神光,長得帥;一身金光如晨曦耀芒,邪魔不侵,浩然英風,真可謂十分之帥。
嗯,符合天門眾人的審美,看上去抖一抖能落一地金粉,符合劍子的要求。衣飾雖然華麗但也比不過龍首。身負金劍,看來應是武者,而非謀士。衣服太厚,目測不出胸肌大小。
接下來便是前去與之交談,詢問一下他是否愛吃胡蘿卜了……
還未等意琦行行動,便見一白衣銀發之人從一燒餅鋪中走出,來到金土豪麵前,將一打燒餅塞到對方手裏,笑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好友,想吾堂堂南修真……唉,窮!不能贈你什麼千金禮,這些燒餅權當是千裏鵝毛,禮輕情重吧。”
倦收天很是習慣地將一摞燒餅收下,眼睛眨也不眨拔下自己頭冠上那根不添加任何防腐劑24K純金大金簪,放到原無鄉的手裏。
道:“吾生上除了金銀別無他物,希望這金銀濁物不會汙了吾們之間的情誼。”
“好友,把你那根鑲鑽嵌寶純金柄,天霜流雲絲的浮塵也留下來吧,好讓吾睹物思人。”
“好友對吾如此情深意切,吾自不會拂了好友之意。與那拂塵配套的鳳棲梧桐座的八寶琉璃冠也一並留給你吧。”
兩人雙手交握,一時情難自禁。
原無鄉:“好友……QvQ”
倦收天:“好友……=v=”
一邊,一留衣狠狠地抹著通紅的眼睛:“媽蛋!把吾都看哭了!”
這哥窮得隻剩下錢的劇情,實在是太催人淚下了!虐得吾的心肝疼!
剛起身一半的意琦行又默默坐了回去。
看到他們,聖行者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