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奴隸血契顧名思義,作為奴隸的一方是很沒有人權的,譬如主人可以隨時隨地召喚奴隸,比召喚一隻召喚獸複雜不了多少。

顧熏扒拉了一下那一袋子菜,甚至沒有洗。

她洗菜的功夫就已經熱的滿頭大汗,外麵太熱,連水都燙手,顧熏把菜扔在盆裏用水泡著,心想這個水溫大概泡泡就可以熟了吧?她沒敢伸手下水。

“你難道不會覺得熱?”她忍不住問。

他用手指輕輕觸碰寧澤玉的手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內而外,讓她忍不住想起薄荷糖的廣告。她說:“教我。”

他真的把咒語教給她。

顧熏對著泡著菜的水試了試,戳了兩下,還是那麼燙手,一指頭戳狠了,整個水盆的水都凍成了冰。

顧熏獨自生活很多年,做飯還是會的,雖然不怎麼好吃,好在也不難吃,她自己是不愛吃的,想著回家有人做飯吃,何必在這裏吃菜葉,認真的看著教皇慢條斯理的吃飯:“難吃嗎?”

“你可以走了。”他說。

“好的。”顧熏板板正正的坐好。

他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問:“你還在等什麼?”

“你……不把我傳送回去?”顧熏問。沒有人回答她,她悻悻的發現,這道契約確實是既不人道也不平等,“我沒穿鞋子,也沒有錢。”

外頭的太陽簡直像是火爐一樣烤人,順著街道望過去,熱氣幾乎要把直道扭曲成彎道。顧熏穿著一雙舊拖鞋,手裏攥著幾十塊錢,站在街邊打車。如果不是新學了那道魔咒,她覺得她大概會跟剛才在她身邊一樣等車的少婦一樣,一頭栽倒中暑了。

路上幾乎看不到私家車,行人更少,隻有為了生計不得不出車的出租和公交車。

坐上出租車,車裏的空調開得很大,噪音嗡嗡的響,司機還是一頭的汗,和顧熏搭話:“這天氣簡直烤死人啊,就這麼跑,我都怕爆胎。”

之後的一段日子,顧熏深深的頓悟了教皇之所以能夠有那麼崇高的威嚴,完全是因為他什麼事情都不會親自去做。做飯、洗衣服、疊被,最後乃至倒水,都要召喚顧熏來使喚,某一次顧熏正拿著□□要提錢,就這樣舉著卡還沒來得及□□去就被召喚走了。

曆代教皇的名字在魔法大陸都是最高貴的而且神秘的存在,沒有人知道教皇到底叫什麼名字,但是顧熏偷看過他在這個世界的這具軀體的身份證,叫印源。教皇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也很少有人見過,因為教廷規定,神職者的衣著都是帶大兜帽的,白底金邊的袍子加上鬥篷和大兜帽,沒有人能夠看清楚神職者的麵孔。

在顧熏眼裏,對教皇的認知約等於她眼前的印源。印源的身材幹瘦幹瘦的,一張臉沒什麼特色,既不英俊也不難看,但是一看就會讓人覺得這是個好人——如果除去那雙暴露出教皇殘暴的靈魂的眼睛的話。

“你的那戶人家很有錢?”印源注視著顧熏手裏的□□。

她點頭。

“把你的錢全部交給我。”他說。

“……”

印源拿走了她卡裏所有的錢,顧熏隻能仍舊靠往袋子裏裝東西來愉悅自己,她本職就是竊賊,就算沒有錢,她想要的東西還是可以拿到手。

顧熏回家的時候,顧曉曉帶著一個陌生的病怏怏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怒視顧爸,嚷著:“就算我媽病死你也不管是不是!”

顧曉銘躲過來小聲對顧熏說:“你又跑哪去了?家裏都翻天了。”

“你趕緊帶你媽走!”顧爸拉著顧媽,站的離那個女人遠遠的,臉色發青的指著顧曉曉,“有病去醫院,找我有什麼用!”

“我媽已經沒錢治病了,爸,你忍心讓媽就這麼病著嗎?”顧曉曉帶了哭腔。

“行了行了,不就是錢嗎,你趕緊帶她走,我出錢給她治,別把我們家再傳上!”顧爸急迫的擺手。

這個病怏怏很憔悴的女人就是寧爸的前妻謝欣。謝欣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我不稀罕用你的臭錢!”

“媽!”顧曉曉幾乎要哭出來。

“你不稀罕那你還出現在我家幹什麼,趕緊出去!”顧爸說。

謝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真的要走。顧曉曉抱住謝欣不讓她走,哭著對顧爸說:“爸,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忍心讓我媽病死嗎?”

“我都說了錢我可以出,是你媽自己不要。”顧爸說,“你趕緊帶你媽去醫院,錢的事不用她操心。”

謝欣還想說話,可是已經沒有體力,顧曉曉抹了抹眼淚,趕緊送謝欣去醫院。

顧爸手捂著鼻子叫阿姨趕緊噴消毒水,凡是謝欣碰過的東西,全部扔掉。顧媽忍不住問:“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知道,最近有一種新病毒,感染的人渾身無力發低燒,眼睛裏全是血絲,這病還沒有特效藥,我看謝欣大概就是這個病。”顧爸說,“快消毒,別給我們也傳上。顧熏,你又去哪了,現在才回來,最近你少往外頭亂跑,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