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陣惆悵,南宮越,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嗎?
無論如何,我想自己再也不會變成以前那個無知的少女了,我不奢求你在原地等我,隻希望明日能夠不受你的蠱惑,走出這片地方。
中秋這天夜晚,在宵禁將近半月之後,終於迎來了鎬京的一個不眠夜。無論南宮烏蘇在宮城樓上宴請百官,接受百姓瞻仰,萬民同樂,怎樣的盛世空前,禮花齊放,乍如白晝,萬人空巷,白霧院中總是那一片喧鬧中,能夠息事寧人的聖地。
南宮越請了和他誌同道合的好友雲遊一道來玩,一年未曾露麵的聶經緯聶先生竟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我和燊站在旁側,時不時偷瞄兩眼坐上的南宮越,一不小心被他發現,我趕忙別過頭去,南宮越神情一愣,嘴角勾出一絲微笑。
站在那裏的我卻有些懊惱,是不是南宮越在等我的同時,也讓雲遊他們等了我許久呢?
南宮越對雲遊這幾年的變化並不是十分驚訝,許是私底下互相交換過這些年的經曆,他們倆談得愈是熱絡,越是熟套,我就覺得愈是疏離。
一年未見,不見人影的聶先生一下子顯得蒼老許多,僅就是滿臉的胡茬,都不禁讓人對他這一年以來經曆過的事情產生好奇。可聶先生自始至終繃著一張臉,死死盯著我,把我盯得心裏發毛,反複想著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不喜歡我去他們家,恰好我剛走,他就回了家,然後就這麼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為什麼呢?我一沒偷二沒搶,至於用那種殺父仇人一般的眼神看我嗎?
我撇撇嘴,決定不去理會這人。這時,南宮越突然開口:“微顏,過來。”
“是。”我垂著頭向他走去,站在南宮越身邊,他清冷的目光淡然看著我,卻一句話沒有說,我們來同雲遊形成三角之勢,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不敢去看雲遊探究的眼神,索性走在這倆人座位中間,蹲下來,仰頭對著南宮越笑道:“七爺,你可曾去過大理遊玩?”
南宮越帶著那寵膩死人的眼神,對我道:“去過,但並不曾停留,哪裏像微顏,說去就去,隨性自然地連我這個爺都管不了,可玩好了?”
我背後一陣雞皮疙瘩,他,他不會是要秋後算賬了吧,我一抬頭,明月高懸,果真到了中秋,我要小心了。
明明回來的時候在馬車上說好,先不計較我離家出走的事兒,在外人麵前說我去大理旅遊,這樣也好解釋為什麼一年都不見蹤影。
“玩好了,玩好了……”我盡量讓自己笑得不是那麼僵硬,南宮越摸了摸我頭發,這時示意我多說些了,我仰頭看他,腆著臉:“微顏想和爺一起去一趟大理,那裏的美景與大燕是真真不同。大燕的葉子是這麼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