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妹子方才可能隻是腎上腺素猛然升高,導致手抖,反正我是沒有在掌中發現什麼東西,隻有一串她母親送給她的黑曜石手串,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這麼明目張膽地將她母親遺物拿過去研究看有沒有暗器,不合常理啊,更何況小十一也說是普通的石頭,隻好將她先收了監。
月黑風高夜,我一人獨在客舍散步,小十一下午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月牙尖兒從烏雲中探出頭來,我坐在湖邊,微風徐徐,湖中倒影斑駁。
忽然間,我問道其中參雜著一股大姨媽的味道,抬眼一看,一道漆黑的身影正裏在黑暗之中,成功將我嚇了一跳,然而那黑影晃晃悠悠向前走了一步,我才認出是小十一,然而小十一的身軀已頹然倒下,我扶之不急,跑上前抱著小十一的頭大吼道:“來人啊!來人啊!”
寂靜的夜裏隻有夜蟲回應我。
怎麼沒有人?屋子裏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嗎?我的心底一股腦冒出了好些最壞的念頭,是宅院被人襲擊,難不成院子裏的人除了我二人就都已經身首異處了嗎?
我撐開小十一的眼睛,還好,瞳孔沒有散開,我在他身上四處摸索,終於找見了大腿處那股血流如泊的泉口,咬著牙關給小十一包紮,他皺褶眉頭掙了兩下,我環顧四周,如果殺小十一的人這時循著血跡追來,我又怎能抵抗得過。
我又在身上扯了幾個布條包在小十一腿上,使出畢生氣力將死牛一般的他拖回了廂房,一路上默默後悔,南宮越,我現在練武還遲不遲,想變成和拿巨石堵井口的犯人一般的殺人犯,你有沒有認識的教練啊?
將他腿上的血布條解開後,又十分作死地帶著布條往院子裏跑去,用腳掃開了地上拖拽的痕跡,在湖邊一個勁兒地搓揉布條,血跡在湖中散的十分緩慢,我心中卻好似螞蟻走在熱鍋上,在第一聲類似砸門般的敲門聲響起時,我腦中那根弦都快要繃斷。
我怎麼這麼笨,直接扔進去不就得了!
鮮紅的血液隨著布條沉入湖底,我冒冷汗的後背緊緊貼門,水波翻騰的聲音不斷,有人帶著濃厚的定海腔罵道:“******,水裏沒有!竟然讓那小子給跑了!”
另一個人則說:“跑不遠的,不是繞道去西山,就是躲進這院子裏了。”
“哼,虧那小子被喪人咬下一塊肉,還能拖著殘腿走回來。若是換成烏骨教的毒人,早他媽綠眼睛了。哎,雲尚,屋子裏還查不查?”
半晌寂靜,沒有人答話,我卻被這死一般的沉寂嚇得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理智卻告訴我,別怕,別怕,透過窗戶紙說不定還能發現些什麼早一點兒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