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淒然,滿地枯黃,劉公公腳下的樹葉咯吱作響,九皇子躺在地上依舊失神,五公主身邊的侍女早已不見人影,恐怕除了過冬的蟲子,百步之內,隻剩我三人。
劉公公不疾不徐,向前逼近,他從袖管中掏出一截黑布包裹著的東西,邪笑著一圈圈將黑布拆下。我大概猜到那是什麼,下意識往後挪了挪。
很快,他手上就隻剩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我脖子一緊,這種心狠手辣的人,肯定會先將我了斷,誰知變態改不了虐待的習性,不僅滿足於生理上的血腥,還更趨向於心理上的折磨!
“你二人,殺誰較好呢?”他斜挑著嘴笑道,尖嗓子像是一台老舊機器,發出怪異的聲音,擠著皺紋的雙眼,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
“雜家,若先殺了大夫,九皇子這般模樣,不一定能幫我將你屍體處理了……若先殺了九皇子……大夫那小身板肯定抬不動,哎……”
眼看著刀尖在我二人之間晃來晃去,我真想說來一句:要不你把我二人都放了得了。隨著恐懼被鎮靜代替鎮,我差不多看透了他的想法。
對於我和九皇子這種待宰羔羊,不是需要嚴刑逼供些什麼,而是應像殺手一般果決。他如此猶豫,恐怕手上那把刀,還未沾過血。
“公公可知,如何才能讓人最痛苦的死去?”
我頭腦中一轉,突然想到同福客棧裏的一幕,便冒著作死的危險拖延時間道:“刀子,快是快,可卻草率,這一刀子下去,最多放放血。紮在心口死的比較快,可血淋林的,多不好看,沾在衣衫上,又不方便處理。”
劉公公這倒饒有興趣起來,捏著刀子,臉上還是那虛偽的笑,“您希望怎麼個死法兒?”
我真可謂是大燕作死第一人,花樣作死派幫主,這麼恐怖的氛圍愣是能想到喜劇片上去,即便下一秒一命嗚呼,這一秒又怎能不風流。
我仰天哈哈大笑一聲,斜睨著劉公公,“到底是沒有進過宗人府的,聖上又怎會將宗人府的人安排在身邊。公公,我教您。您先拿東西將我雙手捆住,然後再用腰帶,慢慢地,緩緩地,勒上脖子。殺人的時候,享受的就是那種手中之人掙紮的感覺,給著一絲呼吸的餘地,讓人瞅見生的希望,一邊還慢慢地壓榨著,看她眼神中的光線漸漸暗去,那種絕望,那種求助卻不得,那種在生死邊緣的快感,您沒有嚐試過嗎?哈哈哈。”
然我剛狂笑完,劉公公割了一撮拂塵,將我雙手縛住,作勢就要抽我腰帶。
他果真按照我的說法做了,這種閹人追求的無非就是刺激,在他緊張的時候,最後那麼一點防範意識都被興奮掩蓋住了。
哼,那就讓他刺激刺激!
就在他獰笑著,將腰帶套上我脖子時,我一個下溜,滑了出去,單腳瞅準了他的左手,狠狠一踢,他手上白光一道弧線向我砸來,我抬腳將他踹到牆上,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