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烏蘇眼神一沉，揮手讓身側煮茶侍女和靜立太監退下。
“大夫可發現蹊蹺了？”
其實，在他說這句話時，我的第一念頭是利用南宮烏蘇，逼迫劉公公把九皇子交出來。
可轉念一想，我若是直說九皇子在劉公公手上，考慮到一個在他麵前天天俯首恭順的太監形象，南宮烏蘇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話。即便真的相信了，劉公公倒是後若是將我和顏良觀的事情牽扯出來，那豈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九皇子逃出皇宮，是有劉公公助力。”我模糊回答道。
南宮烏蘇自然半信半疑，追問道：“可是你親眼所見？”
我答道：“非也，乃是公公看見的，說閑話時無意間被臣聽見。”
“詳細說來。”
“劉公公同九皇子進來頻頻遇見，永妃的宮殿附近，曾有宮人目擊兩人交頭接耳，話語頻多，自那之後，九皇子就沒了蹤影。”
誰知南宮烏蘇哈哈一笑道：“大夫可知，還有人曾在朕耳旁吹風，說九皇子同你私交甚密，失蹤的事兒肯定同你脫離不了關係。”
我哈哈幹笑著，放下了手上最後一張牌，“聖上，臣終於贏了一回。”
——
從茶室走出，我心驚膽顫，劉公公派來的兩個小嘍囉步子很快地跟了上來。
宮中蹊蹺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就劉公公和五公主這麼點兒關係我都理不清，更別說南宮烏蘇在位幾十年，將這宮中之事又參透了幾分。
我轉向從南門而出，雇馬車直往東集街。
“東方紅日輪換升，集盡英才窮後路。”
“東集”、“後路”。如果我沒有猜錯，就是南宮越和永妃出入的那個後門，那個讓我位置徹底心碎的地方。
我盡量讓自己冷心冷請，對著暗巷深深喘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宮中的那倆監視我的無法出宮，沒錯，如今我孤身一人。開門的，正是曾經綁架挾持過我的女刺客，露水，這個麵容同永妃極盡相似的妖豔女子。
她見我來，十分疑惑，“你找誰？”
我拱手笑道，“東方紅日輪換升，集盡英才窮後路。”
她微愣，隨後讓開了路，沉下了惑人的麵龐。
我抬步進了小院，心中冷笑：原來露水是劉公公的人，那麼九歲那年她綁架我，是想將我交給劉公公了？
劉公公禍心包藏早已就九年之久了。
露水扭著小腰，穿過庭院。
那是我永遠忘記不了的布置，翠竹蔭翳，竹林後假山在背，假山附近，靠近院牆，有一顆杏樹，杏樹下，是那布滿灰塵的小木屋。
我躲在小木屋後目睹了一切，知道了那人天神外表下，冷酷的內心。
露水將我帶到堂內，我直言道：“劉公公讓我前來提人，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