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還在四散,比竹林中的風還要涼,我感覺有一股股的涼氣沿著腳往上爬,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我勉勵抬起眼皮,劉公公在我身後罵道:“下作的賤種,別給我耍花招!”
南宮越的睫毛上已掛滿寒霜,他緩緩站起,衣袍卻還是柔順服帖,沒有半點凝結的樣子,他聲色沉靜地往後退了一步,一瞬間,鏡湖湖麵突然塌陷,他淡淡道:“進去吧,他在你手上,我做不了什麼。”
劉公公謹慎地向那處挪移,餘光也不敢瞥開南宮越。
隨著劉公公身體向前傾,我看見那塌陷之處正好在漩渦中心,原本是蒸騰泉水的漩渦,早已被冰塊凍結,我看見那洞窟越來越深,是個斜坡,沿著斜坡而下的地方,竟然自然塌陷成了一階階的樓梯,分明是人工所致。
難怪這溫泉要被這種奇特的玻璃鎖住,難怪以前掉進鏡湖後,南宮越那麼迅速地讓那圖撒將鏡湖湖麵重新填好。
原來,這裏竟然是地宮地入口之一!
我驚訝地扭頭看著南宮越,他澄澈的眸子看著那冰窟,神色無異,可我總覺得,他有什麼地方變了,他的麵容在冰湖得照應下更為蒼白。
突然,他抬眸,發現我在看他,對我勾了勾唇角。
他的眉頭舒展時,真好看啊……
那瞬間,我聽見耳膜上傳來心髒怦怦亂跳的聲音。
劉公公剛探了半個步子,忽然又收了回來,對南宮越說:“你下去。”
南宮越又垂下眼捷,站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仰著頭一步步走了下去,在這種被人脅迫的警惕,竟然還如此高傲。
隻是我看見他一甩手時,袖角的五爪龍竟然翻起了藍光,竟好似遊移起來一般。
我心中震驚,咬了咬牙,鎮住神情,隨著南宮越,在劉公公的束縛下,亦步亦趨地走進冰窟。
冰窟的氣溫比外麵冷許多,我凍得牙直打哆嗦,搓著手臂,南宮越瞥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舉了舉手,又放了下來。
“還有多遠?”劉公公問道。
“不記得了。”
“哼,你別說自己沒來過。”
“越小時曾來過,時間太久,忘記了大半。”
劉福沒有再發問,因為四周的氣溫開始回升,越往下走,也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這個洞窟的設計別具匠心,我們走了恐怕又五百多米遠,周圍還是又光線被牆壁上鑲嵌的晶狀體礦物折射,既能照見路上台階,也同時能夠將光線折射到下一麵鏡子上去。
幸虧這光並不是很亮,如果讓我看見下麵有多深,恐怕腿軟地抱著樓梯死也不向下走一步。
“何事?”劉福問道。
前方引路的南宮越忽然停了下來,他從袖口掏出一節火折子。此時的溫度已經同外界無異,在這個通風並不是很好的洞窟中,火折子很快就引燃了一盞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