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方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十月的空氣是清冷而甜蜜的。

很快,一輪紅日逐漸高移,陽光透過木窗灑滿房間,一切都是輕柔且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床上的一對有情人。

床上女子睫毛顫動,睜開了眸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沈南喬腦袋一時短路。

哦,她成親了,這個好看得人神共憤的男子是她的合法丈夫。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繪著他如畫的眉眼、堅挺的鼻子、略薄的紅唇。

看著如此高冷矜貴的人,隻有她才知道這人的真麵目。

想到昨夜的種種瘋狂,她不由得紅了臉。

昨夜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她認輸求饒都沒用,最後是她先睡過去了,迷迷糊糊感覺到事後是他抱著她去清洗的。

感受到身上的清爽,沈南喬心中那點怨念少了大半。

看著看著,突然撞上了一雙含笑的黑眸裏。

“後半夜才睡,怎麼不多睡兒一會兒?”

沈南喬嗔了他一眼,還說呢,還不是全怪他。

謝千衡嘴角微勾,一看就心情極好。

他也知道昨夜把她欺負狠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碰上她時,總會土崩瓦解。

“別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是柳下惠。”

沈南喬瞪了他一眼:“該起了,還得去給母後請安。”

“不用這般早,再睡會兒吧。”

沈南喬搖了搖頭,雖然身上酸軟不想動彈,但她不想第一次請安就遲到,後宮中又不是隻有母後,縱然母後不說,其她人該怎麼看她?

“你先起。”她裹緊被子不讓自己身上的一絲肌膚露在外麵。

謝千衡失笑,緩緩湊近她,沈南喬緊張得往後挪了挪。

“昨夜還有哪裏是本宮沒看到的?”謝千衡噙了一絲壞笑,聲音又邪又蘇。

說完在沈南喬發怒之前一掀被子坐起身,穿了鞋襪又自己去拿了衣裳穿。

穿戴整齊,轉身看到沈南喬正直直的看著他。

“要本宮幫你嗎?”

“不用!你先出去。”沈南喬毫不猶豫地拒絕 。

謝千衡故作憂傷的歎了口氣:“唉,大清早被自家娘子趕出房,看來是昨晚為夫的表現沒讓娘子滿意,今晚……”

“你想得美!”沈南喬不顧害羞,坐起身扔了個枕頭過去。

謝千衡大笑著出了內室,他打開房門,對候在門外的覺夏和梧秋道:“進去伺候太子妃梳洗吧。”

“是。”

兩個丫頭進了裏間,沈南喬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兩個丫頭連忙上前伺候她更衣,當寢衣褪去,兩個丫頭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沈南喬咬牙,暗罵一聲‘禽獸’。

身上看著嚇人,但卻不疼,所以害她在兩個丫頭麵前丟了這麼大個人。

穿好衣裳,沈南喬坐在妝鏡前任由兩個丫頭為她梳妝。

沈南喬看著銅鏡,銅鏡裏突然多了一個謝千衡。

謝千衡走近,接過覺夏手中的發簪,揚手讓她們二人退下,他親手幫她簪上發簪。

沈南喬轉頭看向他,問道:“我這身裝扮可以嗎?”

謝千衡將她圈在胸前,低聲道:“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明明很尋常的一首詩,至他口中說出,在配合他的眼神,聽見‘深淺’二字,沈南喬臉色微紅,連胭脂都省了。

是這廝眼神太會開車還是自己汙了?

“很美,本宮很喜歡。”

“誰要你喜歡了,我是說這樣裝扮會不會失禮。”

她才新婚,所以選了件粉梅色的祥雲百花褶裙,不會太素,也不會太過豔麗。

“你是太子妃,不用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