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沒想到居然一覺到天明。

她醒來時,謝千衡已經不在房內。

聽見屋內有響動,覺夏和梧秋端著清水推門而入。

“太子妃,您醒了?”

“殿下呢?”

“殿下在前院練武,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才梳洗完,謝千衡就回來了。

侍女打了水進來,他清洗後又去換了幹淨衣裳才靠近沈南喬。

丫頭已經布置好早膳,二人坐在桌前。

謝千衡自然地為她添了一碗小米粥,接著又夾了兩個指姆大小的水晶包在她碟中。

“昨夜睡得好嗎?”他邊為自己盛粥邊問道。

“還不錯。”

謝千衡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新婚三日內謝千衡不用上朝,二人不是下棋就是一人作畫一人題詩,或是一人彈琴一人吹笛。

沈南喬想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便是這般了吧?這樣過一輩子倒也不錯。

三日轉眼便過,謝千衡也開始忙了起來。

各國使臣要離開天祁,他這個東道主得去送。

還有他一成親,明帝就想撂挑子,話裏話外要傳位於他。

謝千衡也感覺到父皇不是說的玩笑話,他是認真的,現在的奏折都是他在批,特別重大的決定是他先提出解決方案,父皇隻需要點頭。

這日黃昏,沈南喬在屋內練字,就見覺夏姐妹匆匆進來。

“小姐,查到了!”

覺夏一聲‘小姐’脫口而出,就知道她此時很激動。

沈南喬放下筆,看向她。

“將軍傳來消息,他查到弄壞鳳冠的背後主使了。”

“是誰?”

“禮部侍郎!”

沈南喬皺眉思索,禮部侍郎?她沒什麼印象。

她突然想到禮部侍郎的夫人不就是三王爺的的長女嗎?難道說這是三王爺的報複?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想要害她,她也不用心慈手軟。

書裏對這個三王爺提到得不多,但對他女婿禮部尚書可提到不少。

書中謝雲祈做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打擊貪官,禮部侍郎就是其中一個大貪官。

官兵抄他家時,在他名下的一個農莊的地下挖出了遠超眾人相象的財富。

隻要她搞掉了禮部侍郎,三王爺就成了無牙的老虎。

“覺夏,你來。”

覺夏附耳過來,沈南喬低聲吩咐了她幾句。

覺夏麵露疑惑,雖然不知小姐此舉何意,但她也沒多問,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見覺夏出去,梧秋問道:“太子妃,您讓姐姐去做什麼?”

沈南喬杏眼微眯:“報仇。”

事情比想象中順利太多,翌日沈南喬才起身,就從覺夏口中聽到了禮部侍郎被發配黔西、三王爺返回祖籍雲州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沈南喬一怔,禮部侍郎落馬是預料之中的事,沒想到三王爺這麼容易也被牽連了。

“快,幫我梳妝。”

梳洗完畢,沈南喬帶著兩個丫頭等在出宮的必經之路。

早朝散後,三三兩兩的朝臣陸續出宮。

見沈昱川與蕭墨杭並肩而來,沈南喬喊了一聲:“爹,大舅舅。”

沈昱川二人走到她跟前就要行禮。

“爹、大舅舅,這是做什麼?”

蕭墨杭笑道:“禮不可廢,宮裏人多眼雜。”

沈昱川問懂啊:“你找我們有事?”

“我是來多謝爹爹,禮部侍郎和三王爺的事……”

沈昱川笑道:“你謝錯人了,你爹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三王爺可是當今聖上如今唯一一個長輩,前陣子皇上才斬了他的兒子,你爹我哪有那麼大麵子又讓皇上下旨讓他離開京城?”

沈南喬疑惑地看著他,“那是?”

蕭墨杭笑道:“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回去問問你的夫君吧。”

謝千衡?

他怎麼知道鳳冠一事?

沈昱川麵露滿意道:“南兒啊,你沒嫁錯人。”

沈南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等明日出宮回府去看看娘。”

“去吧。”沈昱川笑道。

沈南喬回到房間時,謝千衡桌子飯桌前,並未動筷,想來是在等她。

沈南喬淨了手,坐在桌前,看著他問道:“玖澈,三王爺的事,是你做的?”

謝千衡為她添了粥放在她麵前,緩緩開口道:“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說過我可以護好你。”

沈南喬內心的弦再次被輕輕撥動,半晌她才點頭。

“嗯,以後我有事定會第一時間跟你說。”

謝千衡笑道:“這才對,快吃吧,等會兒就涼了。”

沈南喬拿起公筷為他夾了菜,謝千衡抬起頭看她,她衝他微微一笑。

謝千衡低頭夾起菜放入口中,嘴角不知不覺慢慢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