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裏,慕凡每一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疲累而充實。
每天能搬的竹子數量在不斷地增加。搖晃的鐵索已經不是他的致命障礙了。雖然還不能像遲拓一樣閉著眼睛能走過,但是至少,氣定神閑,步子穩健。
這讓遲拓跟冥遠兩人看了非常欣慰,才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就完全適應了。可是在慕凡自己看來,這些都不夠,遠遠達不到他自己的要求。
他幾乎每天都是天沒亮就開始起來砍竹子,等到適應了鐵索之後,他便沒有叫他人陪同。
很多時候,等到遲拓跟冥遠早上醒來,到竹林一看,懸崖邊上都已經堆放了大量的巨竹。
晚上的練功原本是最難以忍受,最痛苦的。可是不管多苦,慕凡都咬牙堅持著。以一種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自己並不強壯的身體。
冥遠能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再來!”
從一開始被木棍打得全身瘀傷,到後來冥遠能感受得到慕凡肌肉的反彈力,再到後來的木棍被打斷。整個過程不過短短的十天。
每天都有新的木棍被打斷之後,冥遠便開始就地取材,把木棍換成了竹子。竹子的韌性更大,不容易斷裂。可是練到後來,竹子還是斷了。
慕凡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在產生新的變化。在高強度的訓練之中,原本瘦弱的身體開始長出了堅硬的肌肉,而且照著冥遠教的氣功方法吐納生息,全身上下精力充沛,力大無窮。
在以前,慕凡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現在看來都不是難事。原本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的感覺,漸漸地消失。慕凡很多時候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上開始出現了一層氣流的屏障,在幫著他抵擋木棍的力度。一直到後來,不管冥遠用多大的力氣打過來,就會有相反的力度反彈回去,木棍自然而然就斷了。
其實木棍斷掉的時候,冥遠就說了。他要修仙的築體已經完成,接下來不需要再進行抗擊打訓練,隻需要繼續練習氣功法門就好。可是他自己始終覺得不夠,因為他曾經看過冥遠能一拳把幾百斤重的石頭打得粉碎,也曾經看過遲拓用一般的鐵劍都無法刺進冥遠的身體。
他覺得自己離這樣的境界還是太遠,於是,不管冥遠怎麼說,他還是堅持著晚上的擊打訓練。
而遲拓的劍法已經練到了第二重。變化多端的劍招加上蓮香鬼影步的結合,簡直是絕配。看著遲拓練劍,是對你視力的巨大考驗。
通常時候,你都無法看到遲拓的身形在哪,劍在哪。滿眼都是魁罡劍耀目的白光,流光溢彩的劍花,等你定睛能看到遲拓的時候。他的劍尖早已直指你的咽喉。
這才隻是第二重,恐怕在辰荒大陸上,如果單單論武者,這就已經是數一數二的了。可是遲拓一刻也不敢放鬆。弘一的話時刻記在心裏,那一句“你再不回去,恐怕就見不到遲四海了”。始終是橫亙在遲拓心裏的一根毒刺。
同樣地橫亙在慕凡心裏也有一根刺。那便是弘一跟天辰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日在弘一房裏看到的紅木匣子不時就會浮現在心頭。那天辰的地宮圖,慕凡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總想著有什麼機會能再去看一次。
可奈何不知是不是那日被冥遠覺察了什麼。自從那天之後,冥遠便搬到了弘一的院子裏偏房去住。
這夜練功回來之後,慕凡拿出自己來時的包裹。看看從天辰帶來的吟龍笛,便也注意到了被他遺忘了許久的慕容宇之說他親生娘親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