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背著小兄弟,沿著無影峰的山腳處尋找著他記憶中的那個洞口。
他走得極慢,是因為那日跟花瑾瑜下山時,天色已晚,而且他們的速度很快。慕凡隻隱約地記得,當時他在奔走間,回頭看了一眼山腳,看到一個大約半人高的一個洞口。可是在即將入夜的昏暗天色下,又看不太真切。
而現在,也正好跟那個時候是同一樣的天色。他邊走著邊想,走到了當天記憶中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什麼山洞。於是他停了下來。
小兄弟疑惑地問:“你是不是記錯了。這附近哪裏有什麼山洞。我怎麼沒有看見。”
慕凡並不搭理他,慕凡比他還焦慮。這樣的天氣,先不說在野外渡夜多麼危險。如果沒有遮風的地方,到了深夜溫度降下來,不凍死,也有得受了。
於是慕凡閉起了眼睛,盡量回憶起當天的片段。情景清楚地在他的腦海裏重現,裏麵的那個慕凡的確轉頭看了一眼這山腳。順著他的目光,隻見這洞口明明是在現在他所站的位置。可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明明就是結實的山壁,慕凡甚至還用力地踹了幾腳。
他覺得奇怪極了。自從神元覺醒以來。他的這種回憶功能就從來沒錯過,照花瑾瑜說,就跟放電影一樣。而且,平時就連花瑾瑜找不到的東西,讓他幫著回憶。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
現在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眼見著天幕已經出現了灰蒙蒙的藍色。慕凡再一次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起當天的情節。慕凡專注地想著,剛才他隻看到“慕凡”的第一次轉頭便停住了,於是這次他繼續往下看,情節裏的“慕凡”在發現了洞口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便詢問了花瑾瑜。可是花怪物並沒仔細回答,而是犯了瘋病,講一些瘋言瘋語。“慕凡”在他講完之後,再一次回頭看了一次洞口。他立刻順著“慕凡”的眼神忘去,整個動作慢了下來。待他看清楚之後,睜開眼睛嚇了一跳。
原來,在他放慢了記憶之後,仔細地看著洞口。原來,第二次轉頭看的時候洞口的位置跟第一次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這洞口是移動的?他便往前緩緩地走著,走到第二次轉頭看到的地方。他希望不是,如果是的話。如果要在這樣詭異的洞裏待上一夜。想想都讓他渾身發毛。
就在他還沉浸在自己思維,往前走的時候,小兄弟驚呼一聲:“找到了!你看你看,那邊確實有個洞口。”
他往前一看,前麵確實有個洞口,隻不過被茂密的灌木叢給蓋住了,不仔細看還不容易發現。這個位置,跟他記憶中的兩次,都是不同的。而且,偏離了不是一點半點。起碼相隔有一裏多地。這……慕凡想不明白,難道說,這洞真的會自己移動麼?
“喂。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過去?”小兄弟再次出聲提醒了他。
慕凡抬頭看看這個洞口的位置。正好是無影峰的後山垂直對下來。當下心裏就用一種奇異的預感。可是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把小兄弟放下之後。便著手開始清理起洞口的灌木跟雜草。小兄弟把自己的寶劍給了他,拿著削鐵如泥的寶劍對付這些雜草自然非常輕鬆。很快便清理出一個半圓形的洞口。洞口的最高點要到慕凡的胸口,而寬比他張開雙臂的長度還寬出一些。就算兩人在裏麵,也不算擁擠。勉強過一夜還是可以的。
隻是這洞裏黑漆漆的,往裏看也看不清。慕凡總覺得有些不安。越是看不清越是有些好奇,就在他欲要伸頭往裏看得時候,一個東西飛來,直接砸到了他額頭上。嚇了他一跳!
他一看,原來砸向他的是一個火折子。而不遠處的小兄弟正裂開嘴對著他笑道:“喂。你這傻子。就這麼伸著頭往裏看。先不說有沒有蛇,或者其他野獸。你看這周圍全是荒地,隻有這山上的植被清脆茂密,這洞也古怪得很,若是裏麵有瘴氣,你頭往裏一伸,直接死了。誰來管我?”
慕凡也是傻笑。自己是昏了頭了剛才。他用火折子點燃了一個枯樹枝,一來是測試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瘴氣,如果火滅了。那麼人是絕對不能在裏麵呆的,二是為了看看這洞到底有多深。或者是某種動物的巢穴。
他低頭一看。整個洞被火照得通亮。火勢並沒有減弱。而且裏麵跟慕凡想象的全然不同。什麼怪異的現象都沒有。洞的裏麵是封死的。而且還算深的,裏麵也算是一個圓弧形的洞。比他想象的要寬敞許多。
現在看來,這個洞很平常,也許是以前這裏的獵人挖了為了避雨或者什麼的。慕凡把火把滅了,拿出照明的月明珠,彎著腰往裏走,甚至小心地敲打過洞壁周圍。發現都是實的,確定沒有什麼危險了。他才出來,把小兄弟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