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憐兒的聲音一出,他們幾人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她一直都在,而且。他們方才說的話,全都被她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或許她是想告訴他們,嘿,我還在這呢。或者隻是聽得煩了,出言打斷一下。
看到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天憐兒立刻解釋道:“你們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有點無聊,想出去了。剛才他說,要找我幫忙的。我聽了你們話,都聽不懂,我可以幫你什麼呢?”
這番話配上她無辜的表情,讓人放鬆了幾分。可是,遲拓仍然覺得不妥。這個小姑娘天賦異稟,每次出手都讓人瞠目。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她的來曆,這樣機密的事情,就輕易地讓她聽了去。慕凡的真正身份也就曝光了。如果她是敵人派來的……那後果不堪設想。
遲拓心裏的疑慮,天憐兒全都看在眼裏。還有些高興,幸好這樣想她的,不是慕凡。其實,她隻是讀不到慕凡的心罷了,她又如何得知,慕凡心裏對她的擔心。
她走近遲拓,遲拓本能地移開了眼睛,不看她。畢竟多次領略過她的讀心術,遲拓心裏還是很忌諱的。
天憐兒看著遲拓緊繃的臉,鄭重地說:“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害慕凡哥哥,不會害你們。其實,就算我剛才沒聽到你們說的話。慕凡哥哥的身份我也能猜到,因為我能讀懂你。也能讀懂花爺爺。不要把我想得很可怕。如果你一開始覺得我有威脅,又為什麼要找我幫忙?”
她說得對,每一句都正好對了遲拓的心聲。她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天賦。就算是她沒聽進去,也一樣可以從他們的心中讀到信息。
“哈古教出來的娃娃,肯定心思純正。”花瑾瑜說。
神盜教出來的孩子,能心思純正到哪裏去。慕凡想,剛才她的話,好像是說,她讀得懂遲拓,讀得懂花瑾瑜。可是硬是沒提到自己……難道說,她讀不到我的心?
“慕凡哥哥,你會相信我的。是嗎?”天憐兒扯著慕凡的衣袖,輕聲問道。
慕凡對她一笑,點頭說會。天憐兒很高興,整張臉都樂開了花。她的情緒其實很簡單,隻要慕凡對她好,她就開心。
“好吧。剛才你說要我幫你。是什麼事?”天憐兒滿臉笑意地朝著遲拓問。
遲拓想了想,就算是疑惑又能怎樣呢。現在隻能選擇相信她,他說:“你說過,偷劍譜是為了從上麵追尋到慕凡的蹤跡。甚至還可以預知未來,是嗎?”
“嗯!”天憐兒想了想,用力地點頭。
“那麼……你能不能找到我爹的所在?還有,曜世靈冥珠是能通靈的寶物,能感應人世間的生死。我想知道,我爹是否還在世,或者已經……魂歸冥府。你能做到嗎?”
天憐兒想了想,說:“我的本事,用來尋人?我沒試過,或許並不好用。我能碰到慕凡哥哥,應該是運氣多一點。從劍譜上,我沒能感覺到他的方位。而且,我的法力用起來,是看不到精準的時間跟方位的。隻能看到畫麵。我隻能跟你說,我盡力試試。你身上帶有你爹的東西嗎?”
遲拓出來得匆忙,哪裏會帶他父親的物件。他摸遍了全身,拿出一塊玉佩,說:“這是我父親跟我母親的定情信物。這也是我身上唯一一件跟我父親有聯係的物件。你且試試吧!”
天憐兒接過東西,放在手心,雙手合並。閉著眼睛,努力感受玉佩中關於遲四海的氣息。一片混沌之後,畫麵開始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小娃娃出生時的場景,可惜,那女子在生下孩子之後,親手把玉佩交給遲四海,囑咐他留給孩子,之後便咽了氣。
天憐兒努力地集中精神,往深層去感應關於遲四海的氣息。她好像看到一個地方,周圍一片黑暗。那裏的氣息十分陰森,很危險。而遲四海有很微弱的感應就在那個地方,正當她要更深入看時。居然被一襲黑色的氣浪打了回來……
天憐兒悶哼一聲,身體擺動了一下。突然睜開了眼。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大口喘氣。
遲拓急忙問:“怎麼了?是不是我爹有危險?他在哪?還活著嗎?”
天憐兒皺著眉頭說:“我不知道。我感應到他的氣息很微弱,好像是被囚禁在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周圍全是一片黑暗……然後我正想仔細地去看,一股很強大的法力把我擋了回來。我想,應該是那個地方布了陣法或者屏障,所以我進不去,嚇死我了……”
囚禁?有人能有本事將遲四海囚禁?還能阻擋天憐兒的法力窺探?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慕凡問:“憐兒,那個地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
一聽這話,大家的臉上都有些失望的神情。天憐兒覺得自己好沒用,害得慕凡哥哥失望了。她小聲地說:“對不起。我幫不上忙。恐怕你們真的要去找穿綠色袍子的小孩才行。”
遲拓心中焦急非常,聽到自己的父親正在被囚禁。還是一個充滿黑暗危險氣息的地方。而且氣息微弱。他問:“你能確定我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