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還在跟阿烈說話的過程中,突然外麵傳來一聲敲門聲。慕凡警覺地問:“誰?”
門外傳來一個怯弱的聲音,小聲地說:“慕凡公子,是我!老王!”
老王?他過來幹什麼?慕凡即刻開門請他進來。進門之後,老王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著,然後縮進身子,把門關上。整個一副做賊心虛的摸樣,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來慕凡的房間裏一樣。
慕凡問:“老王叔,您怎麼了?吳胖子醒了麼?您不看著他,來這裏做什麼?”
老王坐在桌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停地倒水喝,也不抬眼看慕凡,也不回答。隻是一直在歎氣,不停地喝水。
在慕凡這個自從四歲起便學會了擦眼觀色的人眼裏,老王的表情顯然非常焦慮,而且他心裏有話想對慕凡說,但是還在掙紮。
等到老王喝到第三杯水的時候,慕凡試探性地問:“老王叔,您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老王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阿烈一眼,然後轉頭對慕凡說:“我……我過來是想偷偷提醒你!在我的房間,能聽到你們說話的聲音。剛才你們的話,我一句不落全聽進去了。還有,看著我們有緣分。我要囑咐你一句,如果等一會是楊弄影送來的甜湯。你們千萬不要喝!這樣,我先回去了!”
雖然慕凡想不明白,為什麼隔壁能聽到他們說話,如果不是有意,肯定是這堵牆有問題。同時他心裏清楚,這不是老王真正要說的話,而他意味深長看阿烈的那一眼,恰好被慕凡看在了眼裏。於是慕凡一邊拉著要站起來的老王,手上運功,把他硬按回凳子上,嘴上卻是對阿烈說著:“你先過去陪著憐兒吧。萬事小心!有情況我會通知你!”
阿烈見狀,也明白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時宜了。他知道,慕凡跟遲拓不一樣,慕凡是一個顧大局的人,他們都是綁在一起的。有危險,肯定會通知,就算不是看在他,也會看在天憐兒的麵子上。阿烈說了句:“那我先走了!”默默地退出了房間,走之前還把門給帶上了。
慕凡看著老王憂心忡忡的表情,輕聲說道:“好了!他走了。現在有什麼事,您可以說了。”
老王抬頭,看了慕凡許久。之後,輕聲問:“你們……是不是來憶醉樓尋人?”
“老王叔,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你知道,這樣試探,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而你也一直對我有所保留。如果不能開誠布公,勸你還是回去早點休息吧。多謝你剛才的提醒。不送!您慢走!”慕凡站起來,甩了一下長衫後擺,負手而立。他心裏非常篤定,這個老王的態度,必定有求於他,所以,並不需要刻意討好。反而有點抗拒的態度能逼他把心裏的話快點說出來。
看到慕凡如此態度,老王確實有些緊張。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十年的人,竟然麵對一個小娃娃有些束手無策。實在有些失敗!本來是先把甜湯的事情拋出來,讓他有些心慌。然後再試探一下。最後再利用他的。可是現在居然被慕凡看得透透的,一下子就拒絕了。簡直是滴水不漏。剛才抬著胖子回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試探慕凡。可是慕凡的每一個回答都是那麼圓滑,沒有破綻。隻是他們的行為有些反常,讓老王直覺他們是可以幫助自己的!
老王並不起身,反而更加鎮定地說:“我無需試探你。就從你們反常的現象,就能看出來。你們幾個肯定不是單純的過客。似乎在憶醉樓裏尋找些什麼!不然,你們怎麼會把胖子抓到後院的那破屋子裏。胖子沒醒,我也能猜出來,你們肯定想從他身上問出點什麼。嗬嗬!吳胖子這個人膽子小的很,我是決不信他會自己走到那破屋子裏的!”
慕凡微微一笑,說:“老王叔,您真的多慮了。這樓裏處處透著古怪。我們幾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恰好好奇心勝。不小心走到後院,走到了破屋裏。那有什麼奇怪?而胖子為什麼會去那裏,我怎麼能知道。你是不是等他醒了,自己問他,會比較好呢?”小樣,踢皮球是吧!這玩意兒,在宮裏學得多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反正你找不到我破綻!等到胖子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哼!
老王有些驚訝於慕凡的定力。他的心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且,這待人處事圓滑的態度顯然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要不就是大家庭裏出來的,要不就肯定是在江湖摸爬滾打學到的。一般人聽到這裏肯定有些著急了,可是他還是泰然自若地微笑著,不卑不亢。老王想,那我要直接告訴他嗎?畢竟是一個小孩,能不能幫到我?如果不照實說,一直旁敲側擊地打聽也是沒什麼用的。再拖下去,恐怕就再也沒希望了。
慕凡走過去,按著老王的肩膀,暗中給他施加了一些壓力,淡淡地說:“老王叔。要是真沒什麼事的話,您就回去睡吧。話不投機半句多,您既然不信任我,就不該這時候來到我房裏。”
老王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哎!我看你氣度不凡,手裏還有些功夫,人也機靈。而且來這憶醉樓好像是尋人的樣子。我老王想請你幫幫我!”
“您怎麼能確定我可以幫到你?”慕凡不客氣地反問道。他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搞清楚,幫什麼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