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聽了驚喜不已,對著慕凡說:“這下可有戲了。這至少應驗了天機幻影書上的圖像,我爹真的來過這個孤絕古樓。”
慕凡說:“悟空!你快點去找其他更多的這個符號。”沿著這個記號走,就算是找不到遲四海,也必定能發現些什麼。
悟空很快便開始在前方上躥下跳。天憐兒跟著悟空一起,不停地在旁邊摸索著。而慕凡跟遲拓仍舊是看不到東西,眼前全是空的,什麼也沒有,看著前麵的悟空跟天憐兒煞有其事地摸索著。事實上是很古怪的。就好像是他們隔空地在摸東西。
找到第二個標記的時候,遲拓很興奮地想要跟上去,明明是朝著悟空的方向走過去的,走著走著,居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倒了。虧得遲拓身上有功夫,強行把自己的身形定住,不然肯定摔個狗吃屎!
天憐兒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捂嘴笑著,說:“你怎麼不看路?那裏有個門檻。還好幸虧不是下樓梯,否則就更糟了!”
她的話音一落,遲拓跟慕凡的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落寞。看路?他倒是想看,他也得看得見才行啊!
天憐兒驚覺自己語出有誤,吐了吐舌頭,說:“對不起。我忘了你們看不見。”
原本以為看不見,就不會有空間的障礙,就不會碰到實物。可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們隻是看不到而已,一樣會碰到這裏的東西。慕凡突然想起楊掌櫃拿甜湯來的時候,說過,如果你不喝,你在這樓裏相當於全盲。注定要無功而返的!
慕凡有些後悔,不過,當時的情況擺在那裏。就算是沒有老王的刻意提醒。慕凡也不太可能去喝楊掌櫃送來的東西。老王的囑咐,隻不過讓慕凡戒心更重了些。他始終都想不明白,這個楊掌櫃送來甜湯,目的是為了讓他喝了能看到孤絕古樓,到底是何居心?而且,看起來,提到楊弄影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屑。他們不應該是一夥兒的嗎?
老王就更古怪了。慕凡仔細地想來,老王說的每一句話都模棱兩可,要不就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要不就是他故意讓慕凡搞不明白。
不管怎麼樣,他跟遲拓是看不到這裏的任何東西,就算是再深入再往前,他們也不可能發現什麼。隻靠天憐兒來描述情況。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就連逃生都成了問題。
慕凡跟遲拓兩人皺著眉頭對視著,雙方都在遲疑,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天憐兒以為慕凡是因為看不見才遲遲不肯邁步,便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說:“沒關係的!慕凡哥哥,看不到也沒關係。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啊!走吧,我帶著你走。”慕凡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刻異常的晶亮。如同璀璨的寶石般,發出至美的光。
遲拓遲疑著對慕凡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去想辦法再弄一碗湯,喝了再來!”
慕凡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又可惜,來都來了。又這麼走了。萬一找不到另一碗甜湯,萬一再也回不到這裏,那可怎麼辦?他說:“現在這麼回去,太可惜了。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看看你爹的記號到哪裏,才決定吧!”
天憐兒拉著慕凡的手,沒走過一個地方都細心的告訴他們前麵有什麼,讓慕凡注意抬腳。注意旁邊的什麼桌椅,不要撞到。還把周圍的環境細細地描述給慕凡聽。慕凡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原來盲人的生活是那麼痛苦。突然他想起了黑瞎子,作為一個眼瞎心不瞎的人,恐怕也是需要修煉很長時間的。
悟空在前麵探路,天憐兒帶著他們往前走著。一路上,慕凡注意到,天憐兒不停地在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還需要睜大了眼睛在看。感覺她看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