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兩個楊日程，這個是真的！我可以肯定這個才是真的楊日程！”慕凡篤定地說。
遲拓似乎有些暈了，說：“你是說，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是假的？”遲拓完全不能相信啊，為什麼連一個最普通的角色都有真假之分。這戲到底唱的哪一出啊，楊日程原本被他劃定為可有可無的那一類。之前還完全忽略他。感覺就是個胖冬瓜，臉長得很喪氣，讓你都不願意多看他兩眼。
慕凡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楊日程身上。跟旁邊表情呆滯的另一個楊日程比起來，新出來的這個，竟然渾身呈現出一種大俠的風範。孰優孰劣，一眼便能看出來。就憑著這種舉手投足間的自信，慕凡就能肯定，這個才是給他送甜湯的楊日程，跟白天滿身銅臭味的矮冬瓜掌櫃不同，跟夜裏這個怯弱的楊日程也不同。一個相貌，竟然給慕凡留下了三種截然不同的印象。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顯然，原本的那個楊日程看到新出來的這個之後，臉上仍然是麻木的表情，魚泡眼顯得更加呆滯。
等等，剛才楊日程出來的時候，使的那些招式，那些真氣。讓慕凡感覺跟白天的黑瞎子如出一脈。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可是，他竟然管滿身頹態的樓影魔神叫師傅？
聯係起之前的種種，慕凡猛然覺得，他們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從入了孤絕城的那一刻起，他們看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出乎了意料。也無法理清之中的關係。全盲！真的是全盲！就算是看到了現象，看不到本質，跟瞎子也沒有區別。
“你看！”遲拓推了他一下，“打起來了！”
果然，慕凡抬眼一看，楊日程跟楊弄影打了起來。戰況十分激烈。他們的招式古怪的很。兩人說是鬥氣，又不像，說是武者比試，也不像，也不像修真者冥想鬥法。反正就是各種糾纏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通常是，楊弄影將身形化成武器，而楊日程立刻用白色的純陽真氣凝結成陣法，擋住他的攻勢，或者反擊。如果是反擊，楊弄影也會將自己的身形變幻成相應的可以抵擋的陣法。在月光下，隻能看到一黑一白兩道霧氣，在不停地纏鬥。勝負難分。
況且，他們的招式都極其相似，就連出招的套路，兩人都一模一樣。感覺就好像是左手跟右手在打架。唯一不同的是，楊弄影的招式，都要將自身作變幻。而楊日程則是遠遠地站在樓影魔神的麵前，冷靜地操控自己的真氣。
打了大約有一刻鍾的功夫。隻見楊日程冷笑一聲說：“你真以為你能勝過我嗎？受死吧！複製品！”說完之後，他的雙手之間凝結了大量的真氣，在他手心中形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真氣球。他口中默念著咒語。雙手往空中一推。
楊弄影有些緊張地往後退了幾步，說：“你……你……你竟然已經練成了大法？不可能！那老頭子，竟然把大法傳給了你，不可能的！你不會殺了我的！你不能殺了我……”說到後麵的時候，楊弄影滿臉鐵青，幾乎在咆哮。
楊日程手中的真氣球越來越大，還發出了耀眼的光。他聽到楊弄影的話後，臉上出現了更加決絕的表情，說：“我為什麼不能殺了你？你真以為我那麼在乎自己這身臭皮囊？今日我要替師傅，清理師門。滅了你這等敗類！”
楊弄影一直在後退。臉上全是驚慌的神色，丹鳳眼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這還是慕凡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狼狽的表情。他迫切地想知道，這楊日程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清理師門”，聽上去還不簡單，仿佛還要犧牲自己的皮囊。
楊日程逼近楊弄影。口中大喝一聲：“受死吧！”雙手往空中一推，所有的真氣都漂浮到了半空之中。帶著耀眼的光，將整個天空照得通亮。隻見楊日程，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著，似乎在進行某種特殊形式的手法，而腳下也一直在跳大神。隨著他雙手的擺動。他頭頂上的真氣，竟然在他的身前凝結成了一個非常生動的氣形人偶。體積超大，跟樓影魔神的體型一樣大。
楊弄影已經嚇得快要瘋掉了，看到人偶的出現。他口中一直在重複，道：“這不可能，你不會的，你絕不會選擇玉石俱焚的。”
楊日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咬開了自己的手指，接著他飛身而起，在氣形人偶前上下翻飛，用手中的鮮血在人偶的胸前寫上了一行大字。慕凡看著好像是八字的天幹地支，因為人偶是半透明的，而鮮血很暗，在夜色裏分辨不清。之後，他飛上人偶的頭頂，在人偶的頭頂跟身後迅速地畫上了符籙。符籙一氣嗬成，仿佛龍飛蛇舞。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落在地上，盤腿坐好，開始念咒催動符籙，他口中念著：“遝遝冥冥，陽明之精，神極其靈，收攝陰魅，靈符一道，諸患彌平，敢有違逆，天兵上行！急急如律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