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準備過後,楊日程跟遲拓兩人對立著。遲拓滿臉的哀怨中,還帶著一絲慷慨就義的悲憤。楊日程也是黑著一張臉,稍顯厭惡。
兩人對看了許久,一陣狂風卷著幾根野草,吹起了遲拓的衣衫。隻見他閉著眼睛,頭別過一邊,臉上全是決絕。風停之後,他一甩頭,瀟灑地對著楊日程說:“開始吧!”大有一種老娘豁出去了的意味。
一旁的慕凡不禁覺得十分好笑。但是不能再拖下去,慕凡催促著:“楊大哥,你別理他。開始吧!”
楊日程如此穩重的人,都被遲拓逼得非常無語。看著遲拓裝筆的臉,楊日程隻從鼻孔裏擠出來一個“哼!”接著便開始施法念咒。
慕凡本來以為這是個小法術,沒想到,場麵照樣震撼到了他。黑瞎子為何一再說自己的資質不好?而使得法術卻如此厲害。法術都靠純粹的至陽精氣來觸發,沒有一點雜質,就連站在旁邊的人,都能感受到施法者的正氣凜然。
一陣狂風呼嘯過後,圍繞在楊日程跟遲拓身邊的氣場逐漸弱下來,風沙消散過後。慕凡就看到了已經互換身體的楊日程跟遲拓。其實,雖然兩人的身形變化,可是表情還是很明顯,一看便知。
遲拓正滿臉嫌棄地拍打著滾圓的肚皮,摸摸自己的臉,然後往前走了幾步之後,他才暗罵道:“我日!矮冬瓜就是悲催。”
而楊日程則是滿臉歡喜地用蓮香鬼影步飛來飛去。感覺非常新奇,他不禁感歎道:“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過這麼輕盈的感覺了!”
說完之後,立刻遭來了遲拓的鄙視。無神的魚泡眼在遲拓的臉上變得無比生動,一個八字眉,魚泡眼,蒜頭鼻,臘腸嘴的人,臉上總是露出鄙視別人的眼神,而且滿臉全是刻薄的表情,那該是多滑稽且招人討厭的一件事啊。
慕凡說:“遲拓!從現在開始,你要把自己想成是楊日程本人,你不能再有遲拓的表情了。”
遲拓先是翻了白眼,露出不耐煩的樣子,但是迫於慕凡的威嚴,他隻好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整張臉耷拉下來,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兩片臘腸嘴麻木地動著,說:“是這樣嗎?”
這滑稽的樣子,惹得黑瞎子都是一通笑。
慕凡又說:“現在開始,要做最重要的事情了。”
“是什麼?”遲拓還是保持著呆滯,緩慢地講著。
慕凡衝著他“溫柔”地一笑,說:“總要有個打架的樣子吧!”說完之後,雙手運足了真氣,朝著他的臉一拳揮過去。
遲拓沒有防備,臉上硬生生受了慕凡一拳,飛出老遠,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他口中吐出一口血,罵咧咧地說:“你這臭小子,擺明了就是泄私憤!為什麼沒有轉魂的時候,你不打。就是針對我!”還沒說完,又糟了慕凡的第二招。瞬間又被打趴在地上,遲拓的魚泡眼已經變成了熊貓眼,隻能喪氣地抱怨著:“我有理由懷疑,你根本不是要陰樓影魔神,你他嗎的隻是想找機會痛扁我一頓……啊……”話還沒說完,又被慕凡打飛。一直等到遲拓全身是傷,臉上早就鼻青臉腫,一副豬頭像,根本分不清表情,慕凡才停了下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遲拓臉上的表情簡直太具有代表性了,一不留神,很快便會露出馬腳。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掩飾他的真實身份。
遲拓一瘸一拐地爬起來,說:“草,老子這輩子就沒那麼糗過。”
他平時的驕傲跟囂張讓人印象太深刻。隻要看到遲拓吃癟,每一個人都覺得非常有喜劇色彩。根本不會同情他。反而每一個人都在悶著笑。
一番仔細商量細節之後,慕凡他們一行人便開始朝著憶醉樓進發了。
在這時,慕凡的心裏才是真正的激動。
“楊弄影這廝不會早就回去報告樓影魔神了吧?”遲拓問著,因為臉腫了,舌頭也有些發硬,講話並不太清楚。
慕凡說:“應該不會,他是失敗而逃的。算是手下敗將,照他的性子,絕不會這麼灰溜溜地回去見樓影魔神。他們倆畢竟是同盟的關係,兩人都是同樣的自負,絕不會讓其中一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摸樣。我猜,他一定還在地宮之上。到時候,你們倆便追著我跟‘遲拓’跑便是了,而且黑瞎子老前輩,麻煩您做出對丹元非常渴望,近乎瘋狂的樣子,這應該不太困難吧?”
黑瞎子說:“沒問題。”
“好!那我們準備進城吧!”說完之後,慕凡自己往地上滾了滾,還刻意地扯亂了一些自己的頭發,顯得也非常狼狽。還不忘也在楊日程,也就是遲拓的身體上,做同樣的事。這樣看起來,才像是雙方進行了一場惡戰,而倉惶落逃的樣子。
到了城門的時候,遲拓跟慕凡仍舊是照著來時的樣子,騰空而起,在空中過了石頭陣。落地之後,才發現對麵的黑瞎子跟楊弄影在盯著他們,有些不可思議,楊日程奇怪地問:“你們怎會知道這步法?”
慕凡說:“跟著楊弄影學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