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有些激動,他衝著天憐兒大聲喊:“你別愣著,你快說啊,你剛才到底是看到什麼了?”
這種激動在慕凡看來,很反常。其實,在樓影魔神對他耳邊說了有關神秘人的事情之後。遲拓整個表情就很異常。
慕凡說:“你先別吼她,讓她慢慢說。你撒潑尿照照,你現在的樣子比鬼還嚇人!”
遲拓看到天憐兒睜大眼睛有點驚恐的臉,也覺得自己失態了。雖然他急於想知道,可是看著天憐兒這一副被嚇壞了的表情。暫時也問不出什麼來,他隻能煩躁地歎了口氣。踱步到旁邊,請黑瞎子幫他把丹元放回體內。
同時,慕凡走到天憐兒身邊,輕聲對她說:“你別害怕。好好想,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
天憐兒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苦思了一陣之後,還拿小手敲打自己的頭部。被阿烈立刻製止住了,阿烈沒好氣地瞪著慕凡,說:“她想不起來了!”
“放屁!”遲拓放好丹元後,閃身過來,說:“剛才她自己還口口聲聲說有兩個人,才眨眼的功夫,就想不起來了?”
慕凡也有些不信地說:“憐兒,你再好好想想。剛才昏迷之前,你看到了什麼?”
天憐兒哭喪著臉,說:“我真的不太記得了。我其實不確定自己是看到的,還是感覺到的,睡過去之前,我隻知道應該是有兩個人。而且,我能明顯地感覺出他們對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惡意。但是當時,我的腦袋很沉,思想似乎被控製住了。再後來,我就睡了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是說,你昏迷過去的時候,感覺是有兩個人,之後就昏過去了。所以,也有可能不止兩個人。對吧?”遲拓緊接著問。
天憐兒想了想,猶豫地點了一下頭,說:“可能吧!這個密室很古怪,通常我在別的地方,感受是不用受到空間跟地方的限製的。比如說,有時候在客棧裏。我能精準地感覺出旁邊的屋子裏有什麼人,男人或者是女人。對我有沒有惡意,是否友善。都能輕易地感覺出來。可是在這個地方,不一樣。我的感覺好像不那麼靈了。我也不能確定。也許當時還有別的人在密室之外。”
遲拓聽了有些驚喜,忙問:“你能感覺得到是男人還是女人?那昏迷前進來的那兩個人裏,是不是有個女的?”
天憐兒又一次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還閉著眼睛,把自己的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一般。
遲拓催促道:“到底有沒有女的?”
慕凡看著他反常的言語,疑惑地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特地這麼問?”
遲拓轉眼看了一眼慕凡,神色怪異,故作輕鬆地說:“我隻是隨意地問一問。她說能感覺得到男女,我便順著問了一句,有什麼古怪的。你想多了!”
慕凡心想,你這哪是隨意一問。不過也沒有想要戳破他,看著他這樣,是死活不打算說了。不管他知道了些什麼,他都打算悶在心裏。既然如此,也就由著他好了。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多時候,讓這些秘密處於黑暗之中。才是對自己,對他人最大程度的保護。他相信,遲拓也一樣是這麼想的。
見天憐兒久久不語,遲拓又催了一句:“到底想沒想起來?”
天憐兒這才滿臉抱歉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剛才睡得太沉了……”
“哎……”遲拓本想說兩句什麼,被慕凡的眼神給製止住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長氣。
慕凡走到同樣在沉思的黑瞎子麵前,黑瞎子盤腿坐著,滿臉的失落。慕凡能了解,一個天才,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本來可以像堡壘一樣堅固的地宮。竟然隨意讓人給攻破了,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自己的手中搶走了重要的東西。確實應該感覺到憤怒跟失落。
如果當時,這些人想要傷害他們,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將他們所有的人都結果掉。而且都還是死在自己的美夢之中。這讓每一個人心裏都有了極大的不安全感。就算天憐兒說,那些人沒有惡意。還是無法抵消掉大家心裏,腹背受敵的感覺。
慕凡盤腿在黑瞎子的麵前坐下。小心地問:“老前輩,您在想什麼?”說不定,黑瞎子會有關於神秘人的線索。
黑瞎子說:“我在想,在辰荒大陸,能入我建造的建築之內,如入無人之境的,到底有幾個。”
“有幾個?”慕凡問。
遲拓也非常好奇地圍了過來。跟慕凡並排坐著,兩人都伸長了脖子,期待著黑瞎子的話。
黑瞎子長久的停頓之後,猛然睜開雙眼,看著慕凡,說:“沒有!絕對沒人能做到!”
聽到這個回答,慕凡跟遲拓差點被雷倒在地。這個老頭子怎麼那麼自信,都已經發生了,還嘴硬地說沒有,沒人能做到。難道說,剛才偷襲他們搶走吸魔珠的,不是人?
慕凡還沒問出口。天憐兒就一臉堅毅的表情,說:“是人!他們絕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