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龜殼後,才發現,玄武獸是如此的巨大無比。如果不是自己往上站,而是被人打暈了放在這裏,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這竟然是一隻神獸的背殼。其實就好像是一塊新的大陸。除了腳下的花紋有些奇特,其他的,都跟在平地上沒有差別。腳下非常平穩。
放眼望去,要到達對岸還有一定的距離。也不知道玄武有沒有在動,腳下的範圍太大,如果玄武移動得緩慢的話,站在上麵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發現的。
為了快一點離開這裏,慕凡一行人,在玄武的背上,快速地朝著前麵行進著。
走到中心的時候,周圍已經完全不見沼澤的邊際,滿眼都是烏黑的龜殼花紋。
阿烈背著已經深度昏迷的莫魘,慕凡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不管怎麼樣,阿烈還是小心地對待著他的身體。那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一種敬意。
慕凡手上的傷,已經把纏繞著的布條全部染紅了。鮮血出布條裏滴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有種接近脫虛的無力感。應龍自從蛻變回到他體內之後,就開始了沉眠,連內息都弱了許多。慕凡無法通過內息來調理自己的傷口,隻能任由鮮血留著。他背著天憐兒,迎香腳步趔趄地跟在後麵。
遲拓的肩膀上受了很重的傷,臉色慘白,走在慕凡的身邊,都能聽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左羽筠的特異功能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他,用累得跟狗一樣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連走路都是走三步喘一下。看樣子馬上就能躺下來耍賴不走了。迎香雖然自己也很累,但是看到左羽筠這樣,還是跑過來扶了他一把。然後兩個互相攙扶著,走得越來越慢。
迎香說:“公子,你可不要給我丟臉啊。你看這些人,傷的傷,殘的殘。你要是賴在這裏不走的話,是不會有人理你的。到時候,你就等著自生自滅吧。”
左羽筠剛想要開口說,能不能休息一下,就被迎香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隻能咬著牙堅持著。其實現在左羽筠的眼睛已經成了圈圈狀。前麵是什麼他根本就看不清。隻能機械地跟著大夥兒一起走。腦袋裏全是漿糊,頭重得要死。眼皮也不由自主地往下耷拉。要不是迎香一直死拖著他,他估計早就睡死在哪裏了。
這樣的一行人,簡直是老弱病殘隊。除了活蹦亂跳的悟空,還有一直嚴肅地往前走的阿烈。
慕凡想著,希望一切都順利,走過這個該死的地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場。不知是應龍的感覺回饋給他的身體,還是因為應龍沉眠,而他的身體得不到滋養。總之,慕凡覺得,自己出生以來就沒那麼累過,這種無比渴望睡覺的感覺,之前從未有過。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遲拓,臉色鐵青。半個身子都已經被血染紅了。用魁罡劍勉強支撐著身體往前走。而且看著眼皮也快要閉上的樣子。
慕凡拍了他一下,他稍微把眼皮抬起來一些,看著慕凡,說:“真是邪了門了。老子從來沒那麼累過,以前就算是受再大的傷,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左羽筠無力地在後麵喊著:“我們能不能停下來休息一下……”
慕凡也覺得奇怪,就算是激烈的戰鬥過後,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感覺。而且,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雖然鮮血入注,不停地往下滴。也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用手擠壓傷口,也沒有感覺。之後,慕凡幹脆朝著自己的傷口用力地拍了下去,鮮血噴湧,可是,他還是沒有感覺。好像這隻手,不是自己的。
“你是不是瘋了?”迎香皺著眉頭小聲地問:“就算是太累了,需要保持清醒,也不用這麼虐待自己吧……”
慕凡的臉色慘白,他拉著遲拓,著急地問:“你的肩膀感覺到痛嗎?”
“嗯?”遲拓的大腦還處在非常迷糊的狀態。似乎沒有聽懂慕凡在問什麼。
慕凡沒工夫跟他多說,大掌毫不客氣地往他血肉模糊的肩膀上拍去。遲拓已經太累了,就算是看到慕凡的動作,也來不及躲。肩膀立刻扛了他一掌。緊接著,鮮血從遲拓的傷口迸發而出,甚至飛濺的鮮血中,還帶著一些碎肉。可是,遲拓一聲不吭,還是冷漠地看著慕凡。
慕凡問:“你快清醒一些啊,你沒有感覺到痛,對不對?”
遲拓這才恍然,瞪大眼睛說:“對啊,剛才那麼大力的一掌拍下來,我竟然沒感覺到痛。會不會是那些巨蟒的牙齒裏有毒液,麻痹了我們的神經?”
“哈哈哈……”迎香沒心眼地笑了起來,說:“你想得可真美啊,要說巨蟒的牙齒裏有毒液,那麼應該是讓你們痛得欲生欲死才對,麻痹你的神經,你當他傻啊……”
迎香還沒說完,就被遲拓閃身過來,賞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刮子,迎香憤怒地吼著:“賤人!幹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