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雷聲平息過後,天憐兒認真地回答著:“他們……他們被關在岔道上了。當時,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就馬上跟著悟空趕回來找你。沒顧得上跟他們講……”
“什麼?”遲拓有些不敢相信,他說:“你的意思是,你當時看到了即將閉合的洞道,卻沒有把他們全都叫出來,害得他們倆單獨被關在了死路上?”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指責情緒。
天憐兒也不辯解,自顧自地低下頭,小聲地說:“我拿下布條的時候,路已經快要閉合。我當時心急,並沒有想那麼多,隻能自己先翻身過來,等我再回頭望的時候,那接口已經完全閉合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慕凡始終用耳朵緊貼著洞壁,仔細地聽著雷聲的共鳴共振。
遲拓見她這樣,也講不出其他指責的重話,隻是無奈地說著:“那現在怎麼辦?到底怎麼才能把他們倆從死路上弄出來?”
接著,又是一陣巨大的雷聲炸響。慕凡聽到預兆,趕緊離開了牆壁,否則,這巨大的雷聲非把他的耳朵給炸聾不可。
“轟”地一聲,整個洞道都有些顫抖起來。等到聲音平靜之後,慕凡對遲拓說:“你先別忙著埋怨天憐兒,要不是她,我們倆還要跟活死人關在一起。而且,你如何確定,左羽筠所在的是死路?而我們所在的,就是正確的路?”
“啊?”遲拓想了一下,更加沮喪地說:“不會吧?你的意思是……他們走的是對的路,真正被關在死路裏的,其實是我們?”
慕凡側開了身子,示意遲拓來聽,他解釋道:“你聽他們的雷聲,剛才的幾聲,似乎就在我們洞壁旁,可是,接著的這幾聲,卻似乎越來越往下了。”
天憐兒也耳貼著牆壁聽了起來,恍然道:“我明白了!剛開始的時候,你叫我們跑,是小猴子在帶路,他是根據殘留的記憶在帶路,所有很有可能那條路才是對的,才是通往底下的。而我們現在……或許早已經偏離了對的道路。慕凡哥哥,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慕凡說:“我確實是這麼猜測的。”
“那……左羽筠這個家夥,明明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路,為什麼還不斷地發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是故意引起敵人的注意?”遲拓覺得,以左羽筠的膽色,借給他一個豹子膽,也不會說能做出這麼霸氣外露的事情吧。
慕凡說:“不會,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山底下壓著敵人。他之所以發出那麼大的動靜,我猜,有兩個原因。第一,他故意地發出聲音引起我們的注意,好讓我們知道他在哪裏。去救他。第二,或許,他找到了捷徑。你們聽,隨著每一次的雷聲,都會有牆體倒塌的聲音。這家夥,根本就不是在走,他是想要把所有的牆都炸開。為了找到我們,可是,他的方向選錯了,或許他是一開始聽我說過,這洞道在不斷地向上移動。他就以為,自己所站的地方,也是不停地向上移動。所以就不斷地往地下炸,企圖能快些見到我們。卻沒想到,他們就位於我們的下方,一直往下炸,不僅見不到我們,還會離得越來越遠。”
遲拓聽完,感歎道:“這小子,不會真的這麼傻吧?一個不小心,這地方全塌了,那我們就要跟他一起在這永眠了。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也該在乎我們的吧?”
這時……
左羽筠連續打了幾個噴嚏,不甘心地說:“我草,是誰在講我。”
迎香在躲在他身後,一隻小手捂鼻子,另一隻手不停地揮舞著,因為爆破所造成的破壞行為,帶來了大量的灰塵。
她心裏隱隱覺得不妥。便拉著左羽筠的衣袖問:“這辦法能行嗎?我們已經往下打了幾層了,都還沒見到他們。再往下,萬一見不到他們,反而打到了那些有鬼的牆,那我們可怎麼辦啊……”
“怎麼什麼都是你說?說這個地方上下移動的人是你,現在懷疑的人,也是你。到底讓我怎麼辦才好啊?不然我們什麼都不做,坐著等死好了。反正打到鬼牆也是死,我問你,到底選哪樣?”左羽筠有些不高興,出主意的是她,現在又說不行了。
女人啊……真善變!
“要不然……我們試著往旁邊炸炸看看?我當時,也沒太聽清楚慕凡的意思,可能往旁邊打就中了。”迎香轉溜著眼珠子,小聲地說道。
左羽筠這下徹底不想幹了,為什麼他的神功,要用來做這種老鼠打洞的活計,不僅沒句稱讚,還必須指哪打哪。
他耍賴道:“迎香,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腦子?剛才信誓旦旦告訴我,聽清楚了慕凡的話,這地方不停往上移動,往下打準沒錯的人是誰?你當這地方是你家啊,指哪炸哪,這麼東邊炸一處,西邊炸一處,很容易整座山都崩掉的。你是想死快點嘛?快點給老子好好想,到底哪裏才是對的。否則我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