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陣法的名字,左陽宗不知為何,嚇得滿臉死白,從地上掙紮著起來。傷及內髒無法用真氣,他便跌跌撞撞撒丫子開始跑。狼狽不堪。
“想跑!”寒煙冷哼一聲,手袖一甩,從她手中翻飛出無數的紅色絲線,遠看著,如同靈活的赤練蛇,直擊左陽宗後背。
左陽宗終究是狼狽地摔在了草裏。赤練蛇纏住了他的身體,寒煙雙手用勁,把他拉了回來。置於陣法的正下方。
他仰頭看著寒煙的時候,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忽然驚慌地大喊道:“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寒煙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從鼻腔裏擠出了一個冷哼,算是回應。將他往地上一扔,直接飛到了紅色的陣網之上。陣網各處的鈴鐺開始抖動,發出了一聲聲悶響。並不清脆的聲音,卻有本事發出震人的聲波。
左陽宗頭疼欲裂,雙手捂頭發出嘶吼,並且一直重複著:“你早就死了,怎麼還有息魔滅魂陣……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聽到左陽宗驚天的嘶吼聲,所有人心中都為之一震。
慕凡在想,隻是這幾個小鈴鐺,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威力。隨著鈴鐺聲的頻率加快,慕凡也覺得自己體內有某種力量在蠢蠢欲動,讓他心情也不禁煩躁起來。地上匍匐著數量眾多的蛇類、地龍也都在焦躁地扭動著身軀。
弘一並沒有阻止寒煙,隻是歎息著講了一句:“你非要這麼做?”
“你別管,這是你欠我的。”寒煙的語氣更加冰冷。
兩人之間的情感有些微妙,一點也不像師徒該有的情義。看弘一對待寒煙的態度,雖然說很平靜,可是總是透出細微的愧疚。而寒煙,表麵上並沒有不敬,可弘一的話在她那裏,似乎完全沒有重量。
左陽宗一直在亂吼亂叫,不斷地掙紮,可身體卻被赤練蛇緊緊地纏著。看他的反應,寒煙將要做的事,似乎比死還讓他難受。
慕凡從未見過這樣的寒煙,冰冷決絕,臉上帶著輕微的恨意,更多的是一種盛氣臨人的快意。左陽宗所有的慘叫,都沒能讓寒煙一皺眉頭,反而臉上的恨意更濃。
寒煙閉起了雙眼,揚起美麗的頭顱。身體如同羽翼般輕盈。腳尖繃直往繩網上輕微借力,氣流的波動,揚起了她的裙擺與秀發。
她身體懸浮在空中,淩駕於陣法之上。手中飛速變化著手決,口中念念有詞,並不是一般的咒語,而是聲帶振動而發出的某種特殊音波。
聽起來,並不像是正常人類發出的聲音,很像是另一個次元的生物,在喃喃有詞。
受到密咒的影響,古樸的銅鈴鐺裏,迸發出不一樣的光彩,從內而外,透出刺目的流光。
由絲線結成的陣網,也透出了暗紅色的光澤,細細的絲線化成了無形的光。
溫度在不斷地升高,陣法周圍的地龍與蛇類,都擺動著身軀,紛紛躲開。
不知是因為溫度的升高,還是咒語的緣故,慕凡隻感覺內心煩躁,雙拳不自覺地起掐緊。全身的皮膚都因為燥熱而不適。
左陽宗死死捂著頭顱,在陣法之下不停地翻滾。異常慘烈。
“師傅……你為何不阻止師姐?”玄乙不解地問道。
因為據他感知,因為這陣法,寒煙的的身上也透著不好的氣息。就像是在青銅大殿之中,寒煙長出火翼時候的感覺。
弘一沉默了,隻是看著寒煙的動作,最後才搖頭說:“我阻止不了她。她的力量,是借力於等級更高的種族。我隻是個人仙……”
此言一出,不僅是玄乙,就連花瑾瑜,黑瞎子都大感驚訝。
黑瞎子問道:“這個女娃到底什麼來曆?難道……”
“你已心有所想,何必問我。”弘一說完,便什麼都不願回答了。
“真是糊塗啊,留下來便是禍患。你……當年你怎麼……哎!”黑瞎子一拍大腿,顯得非常無奈。
左陽宗的吼聲已經變得越來越弱。聲音沙啞,聽起來非常悲催。
寒煙開始變幻身形,柔軟的身體,在空中,扭曲成人體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動作。可是看上去卻是力與美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