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冰室解謎(1 / 2)

連哭都與尋常女子不同,用來安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遲拓就已經被推開,寒煙紅著眼眶,但是臉上全是堅決,她雙唇微啟,隻是淡淡說了句,“你別碰我。”便躲過一邊。

這是什麼話?翻臉不認人也不用那麼絕情吧,難道說,兩天前的晚上,那一切,都隻是虛情假意,隻是為了奪劍、以便假借他的名義去殺人嗎?

雖然不願怎麼想,可她現在的態度,又該如何去解釋。

遲拓怒了,從見到她以來,第一次因為她這樣冰冷的態度,怒火中燒。

“你給我說清楚!”

趁著她轉身,遲拓握住了她的手臂,“什麼叫不碰你。”本來強硬的語氣,在握到她纖細得嚇人的手臂時,聲調仍是降了下來。將她身形扳過來,定睛看著,輕聲道:“你到底在跟我鬧什麼別扭?”

“鬧別扭?”寒煙冷眼盯著他,仿佛看什麼罪大惡極的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認為我在跟你鬧別扭麼?你放開我。”

“你現在讓我放開你了?那麼那天晚上又算是怎麼回事?難道隻是你在做戲?”她已經開始用冰落天息在抵抗掌勁,手掌之中已經有酥麻的冰冷之感,但是遲拓仍是不放手,被逼急了,脫口而出。

“嗬。”

她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個氣音,就讓遲拓瞬間掉入了冰窟之中。接著她垂下眼睛,遺憾地輕聲歎息,“要是我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會有那天晚上……”

她這是失望,赤裸裸的失望。我是做了什麼,能讓她打從心底發出一聲歎息。從原本的怒火,轉到沉默不語,遲拓漠然放開了她。

“讓我放開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遲拓平靜而言。

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寒煙憤怒了,她冷笑道:“你才是那個該解釋的人,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瞞你?我有什麼瞞了你?”

難道是那晚酒後失言,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遲拓完全一頭霧水,不過她飽含複雜情緒的眼神,倒是讓遲拓恍然醒悟,問題並不出在感情上!

見她不肯說話,強得跟石頭一般。

遲拓說:“你明不明白,那是我三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晚,唯一一次,沒有被仇恨折磨得不能閉眼。原本以為,上天終於開始眷顧我了,你終於肯對我放開心扉。原本以為,我終於不是孤零零一個人,可當醒過來,旁邊仍是冰冷的床榻,你不留下隻言片語,走得如此瀟灑。你可曾想過,我是什麼心情!你倒是說說看,用什麼樣的心情,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偷偷從我身邊走掉。一直以來,不知道你想什麼,不知道你要幹什麼,甚至不知道你在哪,可我仍然像個傻子一樣惦記著你。現在你竟然反過來怪我,你捫心自問,你難道就沒有事情瞞著我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

他的話,雖然語氣平靜,可聽在寒煙的心裏,卻不亞於驚濤駭浪。竟然是那麼依賴著自己,又為什麼要……其實,不問,不是不想知道。隻是害怕知道結果,她現在隻想快點逃離他身邊。

她何嚐不是,無論在做什麼,去到那裏,都惦記著。無數次遠遠地看著他用仇恨、嗔怒激起的劍氣,那一份心酸,他又何嚐明白。隻要他隻言片語,心就開始慌亂。不想每次都那麼沒出息被他幾句話就感動,寧願走得遠一些。

盯著冰牆裏的華美蟬衣,寒煙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心中暗暗想著:娘,我不願跟你一樣沒出息,被男人騙一輩子。因情而生,為情而死……

又是這樣,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動容。隻是一閃而過,瞬間又被冰雪覆蓋。

“那你到底想聽我說什麼?”遲拓已經快要瘋了,真想狠狠地扯開她的心,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麼。怎麼會有個女人,如此可恨,而自己偏偏深陷其中。

“你想聽我問你,當天是不是虛情假意,是不是趁我熟睡,拿著我的魁罡劍去無影峰殺人,然後嫁禍到我的身上嗎?還是你想聽我質問你,你這顆鐵一般的心髒裏,到底有沒有一點點我的位置……”

他不顧一切,一連串吼出來的話,果然對寒煙起了震懾性的效果,她身體一震,這些話,讓她寒到了骨子裏。難道自己在他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寒煙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了前半段。奪劍?無影峰?殺人?嫁禍?他為什麼要如此激動地吼出這些話。要是他真這樣想,一劍殺了自己,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