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飛身而出,要去接住天憐兒的時候,驟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
眼看著,與慕凡對衝而來,這黑影,遲拓異常熟悉,憎恨至極,正是月魔君邪。慕凡眼中隻有天憐兒,並未躲開。遲拓第一反應便是要光遁而出,與月魔君邪硬拚硬。
就在將要起身之時,寒煙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去,“君邪不會傷慕凡。”隻是清冷一聲,遲拓的心情立刻平複下來。
君邪真的沒有碰到慕凡分毫,兩人隻是擦身而過,慕凡接住天憐兒的同時,君邪接住了新月,扯著新月的手臂,驟然升空。將新月丟給了隨後而來的月魔宮眾人。
“難道外麵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看著大批的月魔宮人開始往大殿裏湧,玄乙疑惑著,“鳳鳴宮的水平,就那麼一點?隨意一個高級困陣,至少都得將人將人困上幾個時辰才對。”
“君邪沒有把所有的力量都調到前麵去,他的目標,在這裏!”寒煙冷靜地解開了玄乙的疑惑,“鳳鳴宮大舉攻山也隻是假象,這裏才是重點!”
天憐兒在慕凡的懷中,雙目赤紅,氣血不穩,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天憐兒有無靈決護體,怎麼可能在與新月的對抗之中,受到內傷?要知道,新月的內力等級,跟她比,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回頭看新月的傷勢,雖然滿身傷痕,都隻是單純的劍傷。一番鬥氣下來,天憐兒連喘氣都很困難,她竟然還能勉強站著,不過臉色蒼白了些。
難不成琉璃劍的爆發,當真如此厲害。
見狀不對,玄乙趕緊過來把脈,道:“不好,她被自己的劍氣反傷,剛才她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傷害,怎麼會這樣?”
金針趕緊出手,先行封住了她逆行的血脈,穩住氣息。這才好些。
“憐兒,剛才在鬥氣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弄成這樣?”慕凡問道。
她並不回話,隻是閉著眼睛,緩緩地搖頭,神情痛苦。隻好先將她扶起,立到一旁。
整個過程中,月魔君邪一語不發,也不指揮人上前進攻。隻是等著,似乎在等慕凡把人安頓好。他盯著大殿之中,沉思著什麼。緊握的雙拳,看不清是憤怒,還是緊張。
“你們趁亂來月魔宮撒野,傷我無間護法,損我月魔宮大將,我暫且不追究,都給我讓開!”月魔君邪沉聲吼道。大有一種,等老子辦完了正事,再來收拾你們的風範。
盛氣淩人,趾高氣昂的樣子,讓遲拓無法照著他的話做。魁罡劍早已在手中顫抖著,嗡嗡作響。他稍有動作,月魔宮的人,紛紛亮出了閃光的利刃。
“不急在一時。”寒煙冰涼的手,按在他握劍的大手上。絲絲涼意傳來,遲拓緩緩地放下魁罡劍。
月魔君邪深呼吸,沉聲朝著大殿裏喊:“出來吧!我知道,你不會搶了東西就跑,該是你現身的時候了,淩璿!”
最後兩個字吐出,眾人都被驚了一下,慕凡更是緊張地盯著大殿裏看,娘親,她真的親自來了嗎?
吼完這些話,君邪也沒有別的動作,隻是盯著看,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等了許久,仍是沒有動靜,君邪旁邊的手下建議道:“宮主,恐怕人已經走了……不如,我們衝進去……”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被打飛。
她一定還在裏麵!君邪心裏那麼篤定著。
寂靜如死。忽然間從大殿裏麵,傳出一聲低沉的琴音,隨著琴音而來的,是緋紅色的聲波氣浪,化成了月牙形的波紋,從黑暗的大殿裏劃出,那些沒有護體的低級的月魔宮人,全都被震得倒在地上,捂著雙耳,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