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慕凡才剛露頭,阿烈跟左雷筠兩人,就像是生吞了炮仗一般。眼睛裏都能冒出火星來。
看到天憐兒乖巧地與慕凡並肩而立。
阿烈恨得牙癢癢,咬肌明顯突出。要不是遲拓攔著,恐怕他早已經如同財狼虎豹一般撲了上來。
天憐兒看到他猙獰的臉,往慕凡的身後躲了些。麵對阿烈的強勢,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背叛者,並不敢看他。
慕凡感覺她情緒不對,抓緊她的手,輕聲道:“憐兒,你不是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能與我並肩而立嗎?別躲。隻有做錯事的人,才需要躲起來。”
天憐兒看到慕凡嘴角的笑,從他的手心,有暖意傳來。
是啊,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嗎?到了這種關頭,卻害怕地躲在背後。也太沒出息了。我並沒有背叛族人,相反,背叛族人的是阿烈才對。是他將黑蠱術複興,是他暗害了幾個長老,是他為了奪得大長老的位置,連自己的爸爸爺爺都能迫害。
她嘴角勾起,回報一個自信的笑。站了出來。揚起臉,迎向阿烈。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需要趴在阿烈背上的小姑娘。
要是論小兵,遲拓一方占有絕對的優勢。
慕凡往下看,滿山腰全是人。由此可見,月魔宮往日裏得罪了多少人。現在都上趕著一起來了,都高聲喊著:“掃平月魔宮,鏟除魔教。”
打著鏟除魔教的名頭,舉著正義的大旗,無論多卑鄙的小人,臉上都有些懲惡揚善的光彩。
眼前這些正人君子,欺負起受傷的弱女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高尚。
花瑾瑜看著,輕蔑一笑,“果真,無論什麼地方。人性都是一樣。你高高在上的時候,永遠有人對你俯首稱臣。萬一哪天不小心,跌到了穀底。也總有人上趕著來踩上幾腳……”
月魔宮的人,漸漸朝著慕凡的方向圍攏。慕凡身上凝聚出了炁結界。他身體周圍的氣場,也同樣凝結著,有一種強大的能量,蓄勢待發。
左羽筠與玄乙,站到了他身邊。
炁結界的範圍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覆蓋了所有人。
等到那些小兵發現用劍再也無法刺破這層透明的屏障時,抬起頭,看到的是慕凡金色的雙眸,以及他臉上的肅殺之氣,才這麼看了一眼,玄乙動手,金針飛射入眼,人倒在地上,不斷地呻吟。
原本氣勢很盛的攻山人群,見此情況,不斷地往後退。
情勢發生了變化,遲拓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開始往後撤,給慕凡讓出了道路。
遲拓盯著慕凡的雙眼,高聲喊道:“各位武林同道。我們這次是來討伐大魔頭君邪,還請各位看在我鬼派遲家的麵子上,稍安勿躁,免傷無辜。我想大名鼎鼎的慕凡公子,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孤辰公子,定然不會包庇邪魔……”
“嗬,現在才談免傷無辜,是不是顯得太虛偽了些?”玄乙開口怒道。
左羽筠說:“你的眼睛是被熱翔蒙了吧。放眼看看,早已屍橫遍野,月魔宮的人,就剩下最後這幾十個。可憐了我的小美人們……”
被昔日並肩作戰的老友指責。遲拓的臉色沉了些。但他還是嚴肅而決絕地說:“將月魔君邪交出來。我們立刻下山!”
“你確定你的話,在這些人裏,真的那麼管用?”慕凡說,“若是我將君邪交給你,這些人仍不肯退去。又該如何?”
從慕凡口中說出的話,雖然聽不出什麼強烈的情緒,慕凡的臉也依然是冷酷的樣子。
可是,每一字,每一句聽在遲拓心裏,都是諷刺。他雙拳緊握,咬著牙,嗔怒心生出,他手中的魁罡劍,劍氣逼人。
“放屁!”暗月執劍飛身而出,她決然道,“就算是我月魔宮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把宮主交給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她速度很快,空靈劍在風中大震,發出了肅殺之音。
寒煙旋身而出,手中的紅線飛出,柔軟的絲線與軟劍空靈交手。
趁著一亂,阿烈也飛身直取慕凡,他早就已經忍不住了,看著天憐兒站在慕凡身邊,這景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殘酷的折磨。殺了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搶走天憐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