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寒毒再次發作,她緊緊地掐著慕凡的胳膊,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慕凡隻好給她渡氣。她的身體裏像是住著一個專門吸人精氣的妖精。
慕凡感覺,真氣不是他輸送過去的,而是被硬生生地奪走。
遲拓對破陣一竅不通,憋著一肚子的火。看慕凡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幹脆在一旁吐納溫習雲脈心經。
當他意守丹田,發現下丹田有空虛之象,才知道,剛才抵抗光網時,不知不覺消耗了大量的真氣。
渡氣進行了很長時間,新月的臉色才逐漸紅潤起來。而她額頭上的傷口,正在逐漸裂開,隻不過原本都沾滿了血汙,沒人會去注意傷口的具體形狀。
洞裏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忽然間,新月猛地睜開了雙眼,眼白變成了紅色,黑色的眼珠朝上翻著。她用不屬於她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沒空再陪你們玩了,再玩下去,時辰就要錯過了……”
陰冷的氣氛,從字裏行間透出。慕凡與遲拓同時看向她,都被她詭異的模樣嚇了一跳。
見她樣子不對,慕凡想撤掌,卻發現四掌緊密相吸,無法分離。他不能順利收功。感覺被控製了。慕凡趕緊說:“遲拓,快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中邪了唄。聽聲音,這上身的還是個老婆娘。”遲拓說,“她怎麼都行,你先別管她。快撤掌啊!你沒看到自己的真氣,正被吸走嗎?你的炁結界呢?為什麼撤了結界,不撤掌?”
慕凡慌張地說:“我……我要是能撤早撤了……結界從她說話的那一刻,就破了。”
“什麼?!”聽到這話,遲拓頓時慌了,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慕凡撐不了一刻鍾,定會全身功力盡廢。
遲拓果斷出手,去點慕凡的大穴,想要強行封住慕凡的氣海。
可他白忙活了一番,什麼用都沒有。
慕凡的臉色驟變,大喊:“用蠻力打開我的雙掌!快!”
遲拓揚起手刀,力達掌中,大喝一聲毫不猶豫地往下劈。
掌勁揚起了一陣強風,吹得新月的長發飛舞,遮住了半張臉。隻見她扯了一下嘴角,僵硬地說:“又來一個……我不客氣了……”
沒等遲拓的手刀落下,她就先騰出了另一隻手,抓住了遲拓的手掌,同時遲拓的真氣也被吸了過去。
這次,遲拓慌了。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
新月額頭不知不覺之中,多出了一道傷。與之前的的舊傷融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叉。
慕凡心裏亂極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吸別人的真氣,現在輪到自己被吸了。這感覺可真不是滋味。看新月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中邪,既然對方是邪力,為什麼四刹血魔珠如此平靜。
無論慕凡怎樣凝神溝通,這該死的魔珠就是不動。更不用說龍丹珠。
“日!”遲拓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他朝著慕凡吼道:“你在幹什麼?對付這種邪魔外道,你不是最有辦法嗎?難道要坐著等死!!!”
慕凡艱難地說:“這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從她雙掌中,自有一股正氣襲來……宛若天地之間的渾然之氣。”
“你蒙誰呢?”遲拓不滿道,“你看她這副死樣子。去他嗎的天地正氣……”
突然間,洞頂的冰雀變得活躍,紛紛飛到他們的頭頂,不斷地往他們的身體上衝。
慕凡用天啟魔眸弑神,冰雀忌憚他,不敢往他的方向飛。全都瞄準了遲拓。
“嗖”地一聲,冰雀成群地往遲拓的後背襲去。
遲拓無奈了,閉著眼睛,準備等死,忽然間,他的身體上發出冰藍色的透明光圈,將冰雀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