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先去新月的房間。須眉子安排有女弟子代為看護,無需他費心。看到他進來,玉衡派的人行了個禮節就退了出去。慕凡隻好憑著三腳貓的醫術,自己去探脈搏。
她還好,傷勢雖重,但卻沒什麼大礙,無非是受了些內傷,氣滯神散。就算無人療傷,憑著她野草一般的生命裏,躺些時日也能自己醒來。
此時,有人抬了巨大的浴桶進來,裏麵是泥漿狀的藥液。慕凡僅憑著聞氣味,就知道裏麵全是些活血化瘀的珍貴藥材。
須眉子還真舍得下血本……
“公子……”兩個身穿道袍的小丫頭顯得有些為難,也不敢看著慕凡,隻低頭說:“我們要給姑娘寬衣,才能助藥材滲入肌膚之中,達到最好效果。公子在此,恐有不便……還請公子暫且回避……”
慕凡的臉刷地一燙,雖然表麵上若無其事,麵不改色。可氣氛還是有那麼一點……
眼前的這兩個女弟子,均是豆蔻年華,未經人事,說話之時埋頭胸前,雙頰還帶著緋紅,與玉衡派深色厚重的道袍,毫不相配。
慕凡尬尷地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踱步到浴桶之前,冷聲說:“這是自然,不必你們提醒。我自會回避。這裏麵都是些什麼藥材?”
兩個女弟子中規中矩地把藥材名稱都講了一遍。
慕凡湊近了聞藥味,也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便離開了新月的房間。
出來時,心裏一直納悶,自己方才這是怎麼了,不需要別人提醒,也該識趣地自己出來才是。為什麼杵在那裏還那麼自然。
當時的那種心情,就像是……就像是要看著自己的老婆洗澡,在自然不過了。自從記起憐生後,先前與妖女在一起時那種別扭的感覺頓時消失,每次見到她的臉,總感覺是憐生在對著自己傻笑。
慕凡猛甩頭,腦子裏一直出現新月的臉,要把她甩出去!
怪不得剛才那些小姑娘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懊惱不已的時候,看到史岩帶著十二星君飛快地進入對麵流甄的房間。他們的腳步很急,每個人臉上都是嚴肅的神情。
慕凡趕緊跟過去,看到史岩正拿著小匕首往流甄的手臂上劃去。那裏可是大動脈所在,割腕自殺的準確位置。慕凡用六甲孤虛步避開了擋在前麵的所有人,瞬間握住了史岩的手,匕首的刀尖抵在流甄皮膚上,無法落下。
“你這是在幹什麼?!”慕凡冷聲問道。
史岩完全沒防備,隻是感覺氣流襲來,白霧衝臉,眨眼間,已經被慕凡掐得死死地。而且慕凡的手指呈爪狀,還準確無誤地扣在了他的手腕內側。
這種強硬的威脅姿態,讓玉衡十二星君都慌了神。
史岩的撲克臉急速閃過怒意,表明上雙方僵持著,可暗自在鬥著氣。兩人身上的氣場,變得越來越冷。眼神交接,幾乎能爆出火花來。
終於,史岩敗下陣來。先行撤去了勁道。
慕凡也隨之放開了他的手。
“江湖人稱孤辰公子武功出神入化,當日在九蓮神廟未曾見識到。現在可算是領教了。”史岩不冷不淡地說著,可手中卻飛速揚起,手中的匕首往慕凡的臉甩去。
“史岩星君過獎了。當日星君救我,未曾有機會當麵道謝。若是以後有需要到我慕凡的地方,慕某絕不推辭。”慕凡自然地抓住了飛來的匕首。順勢拱手,行了個禮。隻是虎口處震得生疼。不禁心裏暗罵道,這冷麵道士,還真是下死勁。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他,這敵意來得莫名其妙。
之前救過他們玉衡派的人,整個玉衡派,包括掌門須眉子都很恭敬。唯獨這個史岩,從一開始就給自己甩臉子。看他也不像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看來要找個機會問清楚才行。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史岩在故意找茬,話裏話外都透著敵意。可慕凡卻以禮相待。
玉衡十二星君看在眼中,也覺得自己的師兄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