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伍.探路(1 / 2)

一望無際的大洋上,平古無波,幾百米深處的地方,陽光已經照射不到了,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帶起縷縷波痕,行至很長一段路程後,一艘純黑色的潛艇才開始慢慢減速,停留在海平麵下五百米處。

潛艇中,一個中年男人雙手背立,身板挺得很直,嚴肅的目光掃過眼前嚴正以待的士兵,清咳兩聲方才說道:“這次救援還是以小組的形式,4個小隊為一組,我們的武器補給沒有前麵兩次那麼充足,一旦遇上德蘭瑪的士兵,你們不要硬碰硬。取巧!取巧知道嗎?我這裏準備了德蘭瑪軍區的迷彩服,上麵有獨特的風暴標誌,當然,我們的目的是救人,能救的人越多越好,與此同時,引開他們的注意拖延德蘭瑪的整個救援活動也是我們額外的任務之一。如果大家有能力說服首都軍區和上甫軍區已經叛變的士兵投向我方陣營,那自然最好,不過,保護好自己永遠是重中之重,不管任務是否完成,6月15號之前一定要回到指定地點集合。”

話音剛落下的同時,英伯查接過士兵雙手捧著的迷彩服,走到隊伍中間,一件一件派發下去,慎重地交到每個士兵的手中,伴隨著稀稀疏疏的動靜。

菲爾斯微笑著走到士兵前邊,他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你們都是南中最優秀的士兵,經過一輪又一輪寄生潮的磨練,都或多或少地得到成長,你們心裏都清楚,現在的局勢非同尋常,德蘭瑪已經掌握了華夏大部分的兵力,寄生潮也踏遍了華夏的每一寸土地,破釜沉舟!是最後的萬劫不複,還是涅磐重生,這一戰,你們任務重大!記住,你們都是兵王中的兵王!唯一的要求,活下來!”

菲爾斯眼中盈溢著一些複雜的情緒,沉重的聲音像石子般敲打在每一個士兵的心扉,猶如在平靜的湖泊中投下一粒粒石子,漾起一層層的漣漪,微微震蕩著,帶著些許錯愕的目光,大家都將視線轉移向手中的迷彩服,薄薄的布料仿佛灌了鉛一般,壓在手上竟沉重了許多。從來沒有過的情況,長官沒有要求大家竭盡全力去救人,而是要求他們保住性命。

黯淡的潛艇裏,彌漫著寂靜。

片刻之後,深海中,一個個小型浮滑器彈射而出,帶起一道一道褶皺。

……

德蘭瑪軍區。

守衛的士兵扛著槍筆直地站著,風暴的標誌在右胸前赫然入目,每一處的入口都有6位士兵守衛著,比起一個星期前的戒備,無疑要更為森嚴,攝像頭來回轉動,反射起光澤的弧度詭異的閃現微光。

監控室內,每一個屏幕都亮著瑩瑩的光,照在一群監測員的臉龐,一半臉頰隱在暗處,一半泛起光澤。

一個穿著少尉軍服的年輕人抬頭望了望高高的鐵門,掂著手中大盒子,上麵有兩個雪白翅膀的符號以及一個虎鯨的標誌。他隨意瞥了瞥站崗的士兵,平淡的臉上換上另一副表情,普普通通的臉上噙著些許笑意,向德蘭瑪內部走去,一頭飄逸的碎發特別顯眼。

士兵們不由得斜眼多瞅了他兩眼,心中閃過異樣的感覺,這個人給他們的感覺很熟悉,身影在腦海中回放後卻毫無頭緒,回過神時,年輕人已經走遠了。

耳朵塞著的小東西響起,被垂下的頭發擋住看不出異樣,褚遂深戲謔道:“果然還是你適合吧,就換了一張臉,簡直是本色出演,士兵們都被你震懾住了。”

年輕人,也就是蒯子謙,他餘光四下掃了掃,並沒有過多的人注意到這邊,他抬起手,假裝清咳兩聲,微微張開嘴型,正對著手上的光腦:“別廢話,接下來怎麼走?”

“繼續往前走,前方有一個路口,右轉。”

蒯子謙目不斜視,德蘭瑪軍區和南中軍區大同小異,都是一大片比較低矮的建築,首都和上甫的士兵加入後,訓練場地上來往的士兵明顯增多了,大批量的軍服還沒有趕製出來,所以人多之後自然就雜亂了,霍布魯斯也預料到這一點了,但是這位老將軍怕什麼呀?龐大的華夏都在自己手心握著,數以計萬的寄生潮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需要擔心嗎?根本不需要!人一旦達到一定的高度就容易產生自滿的心理,目空一切,在他看來,其他軍區即便有幸存的漏網小魚,也翻不起什麼浪了。這也是蒯子謙得以輕鬆混入德蘭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