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景舒(1 / 2)

沒有聯係上母親,褚遂深心裏還是擔心的,畢竟耽擱了一個星期,如果沒有見到自己,他怕軟軟會自己離開。

當初來雲殖州都是麟麟的話提醒了他,現在讓他回憶哪一家旅遊基地,這個還真是為難他了,算了,褚遂深歎氣,一家一家找吧。

他從光腦上麵下載香格市旅遊基地的資料以及路線圖,首先做一輪粗略的排除。目前確定最有可能的是三所,惠來,景舒,玉錦。

明黃色的車子在雨夜朦朧中特別顯眼。

9:25pm的時候,其他兩所旅遊基地都已經排除完畢,隻剩下景舒國際。

褚遂深抵達基地的時候,雨也基本上停了。

夏日的暴雨總是來得迅猛又退得匆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腥味,悶熱的觸感使人渾身粘膩。

鞋子踏在地上,濕漉漉的地麵濺起水花,發出“嗒嗒”的響聲。

與之前看到的黑燈瞎火的情況不同。黑夜中,基地還是燈火通明。大門前站著4個禮儀小姐,火紅的旗袍,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身形,濃妝豔抹的臉蛋。

年輕人蹙眉,壓下心裏的疑惑。

暗流湧動的敏感時期,客流量劇減,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景舒國際不緊沒有倒閉,依舊在正常營業。禮儀小姐在很規範地笑著,非常規範,找不出一點兒瑕疵。嘴角微微彎著,沒有絲毫被強迫的感覺。背挺得很直,右手微合左手放在小腹前。

過於標準的動作,讓她們看起來很像……

褚遂深在腦海中搜索著形容詞,像什麼呢?…….木偶,對!就是像木偶!太完美了。

基地很怪,人也很怪。若有若無地傳達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可能是他的錯覺,在路燈下,4個人的臉都有些慘白。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在褚遂深走進大門的一刻,其中一人迎上來。

那個黑發姑娘把烏發盤在腦後,一個藏銀色步搖上的墜珠隨著走動輕輕晃動。火紅色的旗袍在胸前開了一個倒三角的漏印,飽滿的胸部盈盈地擠著,搖搖欲墜。姑娘的眼角上有一顆淡褐色的淚痣,尤惹人憐。

褚遂深多看了她兩眼,準確地說,是多看了兩眼她那顆淚痣。

細細觀察著基地的模樣,富麗堂皇,年輕人下結論。

木地板鋪成的地麵刷上一層臘膠。古色古香的大廳中,橘黃色的光從一個個垂吊的燈罩中傾瀉。燈罩上描繪著宮廷的仕女圖,和服樣式,不是華夏任何一個朝代的,更像是一個名叫日寇的小島國。

褚遂深隨口答道:“我是來找人,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木軟軟的客人曾經來過。”

黑發姑娘微笑,很禮貌:“先生,這個我並不清楚。景舒采用對客戶信息保密的原則。如果您還想查詢什麼信息,可以等明天早上山澤先生,他是我們這兒的負責人。”她繼續說,“現在已經很晚了,需要我為您準備一間客房嗎?”

褚遂深點點頭,他要弄明白一些事兒。

坐在柔軟的床鋪上,褚遂深不動聲色地打開影視投影。他在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房間安裝有監控探頭,盡管很隱蔽,但這對於一個服務性營業機構來說根本就是不合規矩的。

他坐在探頭的死角,脫下左手的光腦放在床上,打開一個模擬的黑影,然後身子貼著牆壁,打開窗戶,翻出去。

基地是由三幢大樓和一個半環式花園組成的,褚遂深從房間出來已經半個小時了,除了門口的4個禮儀小姐,偌大的基地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走動!

每條走道的角落都隱藏著監控探頭,嶄新的金屬殼!新得過分,沒有沾上一點兒灰塵!

探頭的位置很刁鑽,按常理,清潔工不可能會知道,但知道它們存在的人肯定不會去打掃。

隻有一個答案能解釋,這些探頭全部是最近才安裝的!褚遂深感到心跳一陣加速。

這玩意兒那麼多,再想要躲避監測是不可能了。他大方地走出來,可周圍沒有一直沒有動靜,他暗暗揣測,或許,探頭另一端的人想讓他知道些什麼。

狹長的走道上,掛著一幅幅油畫,是日寇新川時代的宮廷圖,顏色已經褪去許多,每一幅都用邊框裝裱好。兩邊牆壁是台式的燭火,淡藍色的火焰靜靜燃燒……悄無聲息的走道。

三幢樓已經走遍了,沒有一絲線索。

一模一樣的結構,就連燭台的布置都是一模一樣!

沒有遲疑,褚遂深向花園走去。

不是平時看到的那種,而是由許多塊透明晶石粘黏連接在三幢大樓之間的——空中花園!

巨大的凹弧形底部就像一個巨大的搖籃,大樓頂部強烈的七彩光線猶如黑夜中一根根透明的圓柱,晶石反射著,繽紛的色彩,方佛一顆顆斑斕的瑪瑙。晶瑩剔透,散發著迷人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