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日前的最後寧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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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24

華夏國,昌合省,新景市。

北方的天氣屬於季風氣候的代表,冬寒夏炙。而位於華夏國中北部沿海的新景市此刻正值寒冬。

這日天空雲層密布,遮天蔽日,片片雲朵像積了濃墨一樣陰沉沉的,遼闊的天空在這些雲朵的映飾下顯得偏於昏暗,也有些壓抑。不多時天空零星落下鵝毛一樣的雪花,隨後越下越大,而寒冷的氣溫保護著這些雪花不會太快融化,讓它們不一會兒就將這片有些幹燥的土地蓋上了一層晶瑩的雪被。

一隻受風雪影響低空飛行的候鳥,撲棱著翅膀掉落了一片羽毛。這片羽毛借著風勢在空中向西飛行,無數雪花隨著他翩翩起舞,於林立高樓間舞動而過。此時風勢稍緩,羽毛正將要飄落地麵,又一股強風將它送上天空。它飛啊飛,飛啊飛,自雪中牽手漫步情侶的上空掠過,又飄曳到環衛大媽扛著的掃帚上,大媽沒走兩步又是一股輕風托起羽毛...羽毛一路搖曳神奇的飛越了小半個市區,慢慢飛向新景市第一高中。

新景市第一高中,坐落於新景市城西,校內開闊靜雅,亭台樓闕,奇石假山,人工湖,噴泉應有盡有,校內綠化麵積約占30%,占地麵積15萬餘平方米。有多達110個教學班,1萬餘名學生,近700名教職工,是昌合省規範化學校,昌合省重點高中,因為常年向名牌大學輸出高質量的學生而聞名於全國。這所學校幾年前更是跟著一個在網絡上紅極一時的美女教師,在全國人民麵前怒刷了一把存在感。

新景一高,二號明誌教學樓,位於四樓走廊最西頭的教室,門口掛著高二一班的班級名牌,裏麵剛剛開始下午第一堂語文課。

一名身材姣好高挑的美貌女教師站在講台上,雙手撐著半人高的講台,鳳眸略一瞟備課便準備開始本節課程。她櫻唇輕啟“上課。”,下麵的班長接到“起立”,隨後一片桌登摩擦地麵的酸牙刺耳聲響起,“老師好。”聲調拖得老長,但是勝在音齊洪亮,而且男生的聲音裏明顯可以感覺出積極愉悅感,“請坐。”女教師臉帶笑顏滿意的點點頭,“下午第一堂課大家還能保持這麼高昂的情緒,果然年輕就是有用不完得勁兒呢,我希望在接下來的課程大家會一直保持住這樣的熱情,各位同學可以做到嗎?”嗡的一下課堂變得鼓噪嘈雜了起來,“可以的老師!”“肯定能,李老師。”“絕對沒問題!”學生們七嘴八舌的向老師承諾道。從學生們熱烈的程度上看的出這位教師人氣極高或者說跟學生的代溝微乎其微,這其中不難看出這位老師對待學生的手段不可謂之不高,當然跟她明星教師的身份也有很大關係。

“啪啪。”這是教鞭敲擊黑板的清脆聲響,女教師放下教鞭後又拍了兩下手掌,鼓噪的課堂才算慢慢安靜,仍有少數學生借機聊天的聲音,不過影響不大。女老師略微提高音量蓋過這些聊天聲“好的,大家的決心我都聽到了,希望大家言行一致落實到行動上就更好不過,那麼接下來開始正課。”,隨後清脆的女聲軟軟蠕蠕的開始了讓人心神舒暢的言教,“今天這一課要講的是徐錦華居士在早年創作並贈與摯友王才義,將現代詩歌詮釋的淋漓盡致的《離別》...”。

隨著時間的的推移,所有的學生都投入到講台上女教師聲情並茂的講課中,像是走神,睡覺,逃課這種普通班級經常發生的事情,在高二一班這個精英班級裏是不存在的,按名次分班分到一班的全是尖子生,沒有例外。

然而往日沒有例外,不代表一直沒有。坐在第二排靠窗的少年名字叫李傑,外表斯斯文文,看起來好像有些瘦弱,此時正右手托著下巴,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風雪,偶爾伸出左手調整一下假近視鏡。

這時羽毛從東南麵飄了過來,夾雜在風雪中很難讓人發現,進入少年的視線範圍內本不該被發現,少年眼神卻出奇的聚焦到了羽毛上,一股西北風吹過羽毛加速直奔窗戶而來,少年做出了一個在別人看起來很不能理解的舉動,他輕抬屁股夠到窗戶把手,隨手拉開窗戶複又坐下,風雪借著這股風勢猛烈的灌了進來,風吹開他淩亂的中短發,露出了一張青澀白皙的臉蛋兒,雖然被眼鏡遮擋看不清眼睛,高挺的鼻梁跟紅潤適中的嘴巴卻看的出絕對是個難得的帥哥。此時他右手擦了擦被寒氣冰雪遮擋的眼鏡鏡片,表情閑適,左手看似隨便揚起卻準確的抓到了飛來的羽毛,大拇指跟食指夾住羽毛後手不落下又輕抬屁股拉上窗戶。開關窗拿羽毛一係列動作發生在5秒內,講台上的女教師還低著頭看著教材講課,直到飛舞的雪花進入視線餘光,班上響起一些小幅度的雜亂聲音,才反應過來。她蹙著眉頭,順著同學們視線集中的地方看向了坐在窗邊的李傑。

她先是維持了一下課堂秩序,拿起教鞭啪啪的敲著講台,“請安靜保持課堂紀律好嗎”雖是疑問句式確是肯定的語氣。然後她放下教鞭雙手抱臂,有些生氣的抿著嘴,眼皮因為生氣眨動的速度加快,就保持著這樣一個姿勢,杏眸盯著李傑看了一小會兒,想給他一些壓力,然而卻發現李傑還在出神的看著手中那片羽毛,根本沒注意到她。

女教師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提高音量拉過李傑的注意力問道:“李傑同學,能為你剛才的行為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聽到姐姐明顯生氣了的嗔問,李傑反應過來站了起來。回答老師的問題必須要站起來表示尊重,這是姐姐平時一貫的要求。他心裏略帶歉意,用姐姐要求的稱呼十分誠懇的回答道,“對不起老師,我錯了,剛才有些走神,違反了課堂紀律”這真是痛快的認錯。

“......你給我過來,其他同學先自由討論一下本節課程的內容,不許閑聊無關緊要的東西,下麵開始。”看到弟弟痛快的認錯,有些無語的李月娥說完走下講台,來到講台左側靠門存放笤帚拖把用的角落旁。

李傑看到姐姐用眼神催促自己馬上過去,於是將手上那片曾在無數次輪回中撞向窗戶後消失不見的羽毛放到課桌上,不慌不忙從同桌身後繞過,順著課桌間的過道走向自己的姐姐,邊走心中突然響起不屬於李傑的冰冷聲音:“末日浩劫倒計時30:00分鍾開啟,請宿主做好準備。”隨後內心深處出現了李傑可以“看”到的倒計時,“29:59秒,29:58秒”......

終於快要開始了,繁華的現代生活雖好,但是已經在無限試煉中度過幾百年爾虞我詐,血腥殺戮歲月的李傑,回到現實的兩個月除了跟姐姐一起生活的時光和戲弄虐殺林東虎的那幾天,實在是太過無趣,那種從無序的末日來到條框嚴明的秩序社會,沒有快樂,隻有一點猛獸被縛住手腳的感覺。

李傑在姐姐眼前站定,拉攏腦袋準備接受姐姐的教誨。姐姐即便批評他,他也是歡喜的,因為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弟兩人對對方的親情不需要任何懷疑,而姐姐對他即使批評,也總是透露出濃濃的關心。再加上這兩個月來他已經忤逆了姐姐很多次,甚至比之前活的17年加起來都多,他情非得已,但隻能這樣。

這說來也沒太好的辦法,因為這兩個月來他都在為末日的到來,忙碌的做著萬全準備,所以裝成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對他來說並不現實,這就導致了姐姐對他累積了很多不滿的情緒。對李傑來說,幾條人命也比不上讓姐姐心情美麗來得劃算,所以當他忙完一切,在末日前最後的平靜時光裏,選擇了認真扮好乖孩子。

看到弟弟自從三個月前那場事故變成植物人住院,一個月後清醒過來就變得格外不一樣。過去的弟弟因為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體質病弱,而且發育不良,18歲的弟弟身高隻有167公分,體重更是隻有九十斤出頭,雖然自幼懂事聽話,聰慧早熟,次次考試都是級部前三名,然而慢慢長大後卻沉默寡言,內向自卑,概因脆弱嶙峋的身體讓他無法像正常孩子那樣揮灑青春的荷爾蒙。

直到三個月前那場讓她不願回首的往事,因禍得福的讓李傑變成了現在這樣,雖然變得不太聽話,卻出奇的讓人更加放心。而且身高在病床上就開始瘋長,直到現在三個月時間總共長高了8公分,原先骨瘦如柴的樣子更是慢慢豐滿結實起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瘦,但體重已經恢複到正常人範圍內。最神奇的是前段時間無意中發現了弟弟在偷偷的進行高強度的鍛煉,這嚇壞了她,弟弟的心髒病可是稍微一運動多點或者情緒波動較大就會發作,氣喘咳嗽很是嚴重,她馬上勒令弟弟停止鍛煉的舉動,但弟弟陰奉陽違,表麵答應,背後仍然我行我素,於是又被細心的她發現弟弟沒有停止鍛煉,有些無語的弟弟為了讓她放心,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他的先天性心髒病已經痊愈了。雖然弟弟在三保證絕對痊愈了,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麼可能隻聽李傑的一人之言就相信?於是她帶著李傑來到了市立第一人民醫院,做了全麵檢查後發現,以前已經被專家醫師宣告一輩子無法治好的先天性心髒病奇跡般的自愈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李傑偶爾會說些奇怪的話,做一些在她看起來不著邊際的事,而且在學校這幾天似乎由於閑散時間太長,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各科老師都反應他學習態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