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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皺著眉打量著眼前的陸行器,玻璃裝好了,而且木椅也換成了沙發,其實這樣是很不錯的,但問題是,把駕駛位上的沙發弄成黃色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皇上來開陸行器載著別人走?還有裏麵這些裝飾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有人在玻璃上貼了窗花?他們是怎麼想的?
黃色啊……上麵還鋪了綢緞,雖然林亦很肯定他幹爹一定不會介意讓他坐一下的,但問題是,要是那些沒事找事的大臣看到了,他就會麻煩纏身,太不值得了。..
“我說,於大人啊,您那天也看到了前麵第一個位置是駕駛者的位置,您想讓皇上親自開陸行器嗎?這跟讓皇上趕車可是一樣的道理哦。”林亦隻能這樣嚇唬人了,他可是領教了那些工匠的固執,如果不說的嚴重些可能到晌午他都離不開這。
於績敬嚇了一跳,仔細想想,林亦說得還真有道理,因為陸行器不用馬拉,結果就把皇上的位置挪在了最前麵,畢竟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坐在皇帝之前可是大不敬啊。
趕快找來人,將座位換過來,皇帝的位置換到了第二排的左邊。
工匠們動作很快,沒多久林亦就開上了陸行器,直奔皇宮而去。
消息早就在皇城傳開了,甚至都已經傳到長安城裏去了,那些消息靈通的平民也在悄悄議論著。官員們再次看到陸行器也不會呆愣了,更多的是一種興奮和新奇。
林亦將陸行器直接停在了太極殿前,不是他不想開進去了,隻是他很不巧的正趕上散朝的時候,他被那些大臣圍住了。
再次被圍觀,林亦學乖了,下了陸行器,直接往外蹭去,他還是不湊熱鬧了吧!
眾臣的情緒都控製的不錯,而且他們也更文雅,就連武將也隻是好奇的摸摸,然後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相對於裏麵的裝飾來說,陸行器的外型就單調了很多。
李世民從殿裏出來,站在外圍看著那些大臣們議論紛紛,他對現在的陸行器還是挺滿意的。
不知道誰拿來的筆墨,在林亦與那些相熟的武將找完招呼之後,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四品朝服的年青人,在陸行器上畫著什麼。
刑部侍郎閻立本其實隻是抱著看新奇事物的態度來湊熱鬧的,但見到這些工匠的裝飾後,突然升起一種靈感,控製不住手癢,在陸行器前部畫了一棵古鬆和一塊奇石,完事竟然還簽了名字。
這讓李世民一陣的無語。當著他的麵就敢這麼做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不過這些藝術家也算是瘋子中的一類了。
眾大臣倒是覺得這樣更好看些,至少藝術氣息更濃厚,好的東西就應該這樣啊,沒有名家的字畫在上麵總是缺少了些底韻。
諫議大夫褚遂良看了半天,走到車後,寫了八個字:承天大唐、福澤萬民。他下筆遒勁,字體豐滿豔麗,正是李世民最喜愛的筆體。
褚遂良寫完後看了看,有些歎息,可惜虞世南和歐陽詢沒在,他們的字體比起自己來更加成熟。
閻立本看了一眼褚遂良的提字,然後回到車前,用袖子將那塊奇石擦掉,在古鬆的下方重新畫上一些剛剛出土的嫩芽,畫完之後自己還點點頭,這樣就對應上了。
“不錯,不錯……”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年歲大的眾臣都在捋著自己的胡須,邊指點邊與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林亦隻覺得畫好,字也好,可是為什麼要寫在他的陸行器上?這要是髒了之後,還能洗嗎?
李世民就這麼看著大唐的第一部陸行器變成了藝術品,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了解這些文人,一般的東西想讓他們畫或讓他們提個字可是困難非常啊。按說小亦應該感到榮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