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退燒藥要是有這個作用早就成為大殺器了,”布刻一口否認,他走上前去查看正不斷***的伊斯利爾。這有些困難,伊斯利爾不斷地掙紮尖叫著,而且他掙紮的幅度力度太大,娜塔莎都幾乎握不住他的手腕了。
但是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是什麼?”
娜塔莎湊前一看,伊斯利爾的耳朵下邊有指甲蓋大小的一塊淤青。
布刻思索著:“我上次幫他洗頭,他這裏還沒有這種.....難道是蟲子叮***?”
“我不管什麼時候出現的和什麼原因——”娜塔莎***著牙說道,她光是壓住伊斯利爾就渾身出汗,更不論伊斯利爾因為掙紮***的出汗讓她渾身都是滑溜,娜塔莎幾乎握不住他的胳膊和手腕了,“告訴我,該怎麼讓他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布刻搖搖頭,“現在不敢確定.....”
“那怎麼辦?!”娜塔莎暴躁起來,她終於放開手,整個人壓到了伊斯利爾的身上,任由他刨抓著她的背部和胳膊。
“我要取點血,然後拿去醫院化驗。”布刻迅速做了決定,“但是大概需要九到十個小時。”
“那就快去!好了,好了,不痛了,”娜塔莎的手安撫地在伊斯利爾的背上拍了拍,衝布刻說道,“快去快回!”
布刻用實驗小試管從伊斯利爾的胳膊上取了點血,然後立刻離開了房子驅車前往醫院,娜塔莎則看護守候在伊斯利爾的身邊。
她任由伊斯利爾將自己的背部和胳膊抓得鮮血淋漓。即使是她,現在沒有更多的力氣去抓住伊斯利爾限製他的行為了,她隻能盡量地不讓他再傷害到自己。
痛苦地狂躁讓伊斯利爾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他的臉上滿是淚水,開始說起了胡話。
“媽媽!媽媽!!”伊斯利爾哭叫道,“我一定會像媽媽一樣死在爆炸裏!”
“不會的,”娜塔莎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會保護你的,不會的。”
“你騙人!”伊斯利爾***地叫嚷著,視線漫無焦距地從她的臉上劃過,“都是火,我現在就在火裏——水!我要水!”
“好,好,我們喝水,”娜塔莎不斷地小幅度拍著他,伸出手從***頭櫃上取過了玻璃杯,給伊斯利爾小小地灌了一口,清涼的水灌進喉嚨,讓他清醒了一會兒。
但是隨後,他卻立馬咳嗽起來,嗆得滿臉通紅。娜塔莎隻能放下杯子,將他整個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順氣。
“娜塔,”他淚流滿麵地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
“不會,”娜塔莎堅定地說道,“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你胡說!”他又重新掙紮起來,“你也很快會不要我的!”他的眼睛突然睜地老大,又尖利地叫起來,“爸爸是這樣!媽媽是這樣!連你也是這樣把我丟在黑屋子裏!”
娜塔莎用鎮定溫和地聲音說道:“不會的,你看,我不是就在你身邊麼?”她低頭親了親伊斯利爾正在流淚的眼睛,“我絕對不會把你再關起來了。”
“真的麼?”伊斯利爾含淚問道。
娜塔莎用額頭***伊斯利爾的,低語道:“真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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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並沒有因為娜塔莎的保證而減輕,伊斯利爾仍然被不知名的疼痛不間斷地折磨著。
他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大多數的時候他是糊塗著的,隻是拚命叫著瑟瑞絲,並且反複提到“爆炸”兩字,娜塔莎猜測這大概是他在救生艙裏看到的景象。
她寸步不離地守著伊斯利爾,不停地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話,試圖讓他好受一點——盡管這看上去沒什麼效用。
更加糟糕的是,不斷地哭泣流淚讓伊斯利爾很快出現了脫水現象,而娜塔莎也在他的胳膊上發現了淤青。
到了最後,不斷地掙紮抽空了伊斯利爾所有的力氣,他終於不再傷害娜塔莎了,但是他也隻能躺在***上虛弱而沙啞地說著:“疼......”
終於,疲憊不堪的娜塔莎聽了大門開合的聲音,她急切地望過去,卻看見布刻臉色凝重地走進來。
娜塔莎心下一沉,難道是不治之症?她躊躇著開口:“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