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聽到聲響,睜開眸子就看到言沫手腳並開的趴在他腳下,嘴裏叼著布條,裸露左臂,用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向他爬行。
“砰!”
他倏地坐起身,恰好與專心向前的言沫額頭相撞。
“嘶,痛!”
“唔。”
出於本能,感到疼痛的言沫抬手去揉額角,受傷的單臂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她向殷離跌去,頭砸向他的大腿中央。
“啊!啊!”言沫驀地盯著眼前的一幕,慘叫聲響起。
殷離皺著眉,因為疼,更因為嫌她聒噪。
“施主,可以起身嗎?”他轉頭避開她赤.裸的手臂。
聽到問話的言沫冷靜了下來,趕忙趴著退到他腳下的洞角。
她縮著坐地,杏眸看向他,“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這個真不能怪她。
歸根究底,是他不打招呼突然起身,才會發生這意外的一幕。
殷離靠著另一邊的洞牆,闔起雙眸。
與此同時,洞口傳來黑衣人故意的對話。
黑衣小弟:“老大,那兩人跌進捕獸陷阱了。”
黑衣頭目:“那便由他二人自生自滅,我們走。”
眾人:食皇祿,聽皇命。
他們容易嗎?哭唧唧……
一陣窸窸窣窣後,樹林恢複了寂靜。
言沫看向自顧自閉起眼的殷離,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不愧是無心冷情的修佛之人,她好歹救了他,不說客氣的道個謝吧,連個好臉都沒得到。
言沫此時,是一萬個不願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小師傅,我剛剛隻是想將你的手固定。”言沫揚了揚手上的布條指向他的手臂。
殷離睜開眼,眼神猝不及防又看到她白花花的藕臂,“施主,我外袍給你披上。”
他用另一隻手將居士外袍褪下,捏住一角遞給言沫。
一個女子,在外男麵前毫不避諱,竟將肌膚裸.露在外。
額……
言沫看著那件月白居士袍,再加上他扭頭的動作,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
唉,看不出來她是故意把傷口露出來的嗎?
這人,不關心她傷口,反而注意到暴露在外的藕臂。
言沫接過外袍,“謝謝,衣袖有刀口好撕點。”表麵功夫還是要裝。
兩全其美,既說明了她為救他受了傷,又告訴他,她不是暴露狂。
“你是誰?為何救我?”
這座林,這條路,殷離走了十年,從未遇過今日的事。
為何偏偏是今日?會有歹人,她又剛好出現。
言沫摸摸鼻子,“我叫阿默。”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沉默的默,我師傅說我太呱噪了,喚我阿默,希望我少說點話。”
外人雖不知初陽的閨名,但她還是謹慎的選了同音字。
“至於救你嘛,純屬巧合。”她一臉自豪,“我下山前來尋親,途經此地見你遇困,師傅從小便教我,路見不平需拔樹枝相助,可他沒教我別人是拔刀。”言沫撇撇嘴。
言下之意是,“師傅”不靠譜,她才會戰敗。
“宿主,你這謊話功力爐火純青。”
“滾!”
不幫忙的扒皮係統,沒資格出聲。
殷離抬起清冷的眸子看向她,“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