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眸色複雜的看向掌心的柔荑,心口不一道:“施主若要走,也請和貧居先回寺,將風寒養好了再行上路。”
想到言沫會離開,他竟覺得心口很悶。
任性也得張弛有度,言沫沒再無理取鬧,隨著殷離一同回了普華寺。
盡管一回來就喝了薑湯,言沫還是免不了鼻塞咳嗽了起來。
好幾天,她都渾渾噩噩,鼻子堵得她頭重腦輕。
言沫不舒服的這些天,殷離倒反常的在她眼前晃。
她趴在石桌上,“小師傅,你去忙吧。”聳拉著眼皮,懨懨欲睡道:“你放心,我一好立馬走。”
“不忙。”不急,這句他卻不敢說出口。
一陣夏風吹來,言沫打了個哈欠,闔眸去找周公幽會。
殷離蹙著眉看著熟睡的她。
她不纏著他了,也不再聒噪,明明這才是屬於他們的正軌。
可看著她沒心沒肺,說走就走,他就覺得氣惱。
言沫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麼,直到殷離五天都沒出現,她才察覺到不對勁。
遭了!
這場風寒讓她差點忘了虎視眈眈的瘟疫。
“小幺,殷離是不是去了孤獨寨?”
“宿主,你終於想起男主了。”看著言沫將要黑臉的表情,它立馬正經道:“是的,男主五天前被了緣派去了寨中,瘟疫也恰好在當天爆發,現在整個寨子都被官府的人圍住了,裏麵的人出不來。”
言沫憤憤的丟了個白眼,“我是真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宿主……”
小幺:又來這招!
她將係統切斷,胡亂收拾了幾件衣裳,運起輕功,趕往孤獨寨。
等言沫到達寨口,往日的歡聲笑語盡失,寨門被一群帶著麵罩的官兵圍得水泄不通。
她走了過去,被兩名官兵用兵器攔住。
“來者何人?此寨不得入。”
“官爺,奴的相公在裏麵,你們行行好,放奴家進去。”言沫找了個借口。
“不行!”
另一位官兵好言相勸道:“小娘子,實話和你說吧,此寨瘟疫蔓延,已被朝廷放棄。你相公不可能活著出來了,你還是速速離去吧。”
“有人出來了!”
“誒,小娘子!”
“算了,隨她去。”
言沫誆官兵有人想出逃,趁他們轉頭之際,從兵器的縫隙內溜了進去。
她斷定他們不會追進來,畢竟,進來容易出去可比登天都難。
不能怪她慫,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言沫倒想光明正大,將他們打敗,瀟灑的走進來。
奈何,她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不拿出來丟人的好。
言沫一進到寨內,眼前的一幕讓她在仲夏時節,生出了一股寒意。
靜,確切應該是死氣沉沉。
橫七豎八的人躺了一地,那些熟悉的麵孔上,毫無生氣。
縱然早知道這是他們的劫難,可在親眼看到時,除了震驚,還有鼻子發酸。
對!果子。
“阿默?”
言沫剛轉身想去後山尋解藥,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音。
是殷離,他的嗓音裏帶著不確定。
他快步來到言沫背後,掰過她的身子,怒道:“胡鬧!”
她為何來?
轉身是要離去?她可知,現在的孤獨寨就是人間地獄,進了便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