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軟榻，脫了件外衫睡在外側。
子時。
“轟隆隆——”
天空劈來了一道藍光，緊隨著落下了一道劇烈的響聲。
言沫的額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她的眼睫不安的扇動，眉峰蹙的高高的。
紅唇也緊緊的抿著。
看她樣子像是進入了夢魘當中。
言沫打量了一下自己置身的環境。
這裏隻有無窮無盡的白。
“這是哪？”她不免疑惑道。
“嘀——”
“何方妖孽！”
言沫正在凝神打量著四周。
突然，一道突兀的響聲讓她嚇了一跳。
她原地轉圈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發現一個黑黑的東西突然亮了起來。
然後，她腦子一暈，眼皮變得沉重了起來。
言沫陷入了夢中夢。
在這個奇怪的夢中，她夢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癡迷佛法的小師父，才華橫溢的帝師，還有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的屋子和鐵殼子。
在這些夢中，她夢到的男子，有著各種各樣的身份。
可他們有個共同點。
他們的樣貌一樣。
而那張臉，言沫還非常熟悉。
他就是，天宮戰神，宸淵是也。
“沫沫。”
“沫沫，你醒醒。”
言沫的腦子越來越疼，在她撐不住的時候，一道熟悉的低沉音，安撫了她此時的痛苦。
她漸漸從夢中的夢裏醒了過來。
言沫看向眼前發著亮光的地方，那裏就像是有戲班子在表演一樣，切換著不同的場景。
她起初隻是當做熱鬧在看。
可慢慢的。
言沫的黛眉便越蹙越深。
不對！
這裏麵的人……
這不是戲班子，更不是皮影戲。
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她的過去。
腦海的記憶一點點的彙成了汪洋大海。
她喃喃自語：“阿離，小師父……”
“轟隆隆！”
雷聲將言沫細微的聲音蓋了過去。
從空間總站回來的宸淵看著蹙眉一臉痛苦的言沫。
他拎著扒皮係統小幺的神識，“怎麼回事？”
不是恢複記憶嗎？
她怎會如此痛苦？
小幺的機械音帶著無奈的回道：“大佬神君大人，你要把宿主忘了的過往強加給她，這個過程肯定是會遭到反噬，痛苦是必然的。”
“你為什麼不早說？”
宸淵冷眸一凜，瞪著他指尖無形的幺扒皮。
“你也沒問呐！”
小幺小聲的反駁。
它實慘！
“停止！”
“啊？”
宸淵想也沒想，立即說道。
他雖然很想讓言沫想起一切，可是這代價若使她痛苦，那便算了。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就算沒有那些，他也會努力讓她重新喜歡上他。
扒皮係統還誤以為它聽錯了。
這位大佬浩勢蕩蕩的把空間站給砸了，就是為了宿主被抹除的記憶。
現在竟然輕而易舉的讓它停止。
宸淵冷冷的道：“快點！你若連這點用處都沒有，本君不在乎再把你的神識給掐滅了。”
“不不不！”扒皮係統趕緊道：“小幺知道了，這就行動。”
這都是些什麼人嘛。
不！
應該是，這是位什麼神？
小幺為了活命，唯他是從。
宸淵怎麼說它就怎麼做，不敢有半分忤逆。
它的本體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踩碎，現在的它，就像是沒有殼的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