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青的幺舅兩口子一前以後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泛著點點的光輝映射在兩人的臉上。林長翠臉上略帶有幾分氣意,一張嘴斜掛在臉上。夏自成的臉上卻是另一番景象,微眯著雙眼,嘴角噙著笑容,走路有些踉踉蹌蹌,明顯帶有幾分醉意。
“哎,自成,姐姐他們為什麼不要我們的錢了?”
“不要就不要,有啥子了不起的,錢還用不出去嗎?”
“嗯……”
“再說,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什麼東西都要!什麼東西都拿,活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人。”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見過世麵,你又見過世麵嗎?”
“哎呀,你這個悖時的女人,你還和我杠上了是吧。倒下八輩子黴了,找了你這麼一個。”
“我咋了,你又本事,咋不找個黃花閨女了,找我這麼一個寡婦。”
“你……”
……
兩口子的一場口水戰很是激烈,一直到來家裏才是有了熄火的跡象。
兩口子都是三十出頭,快到四十的人了,竟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去找別人評理,當然找的評理人就是瑞青的外婆了。結果好心的老人隻好把自己的兒子亂罵了一通,但是老人不曾預料到和考慮到的是,這樣的家事實際上沒有理會的必要,她一個老年人的話會有人聽嗎?多數情況下隻是浪費口舌而已。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第二天,更加激烈的口角戰爆發了。早上,雞還未醒來打鳴時,夏家院子裏卻早已是熱鬧不凡,夏自成兩口子的聲音早已是穿透了厚實的土壞房,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夏家其他人。瑞青的外婆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夏自成兩口子鬧罵之時可是讓夏林兩家的祖先遭了怏,祖宗十八代都差點讓兩口子從土裏給刨了出來。麵對這樣的咒罵,瑞青的外婆再一次的沉不住氣了,便把兩人說教了一通,但是明顯瑞青外婆的話語沒有多大的震懾力,僅僅沉寂了大約一個小時後,“戰爭”再次爆發了,這一次的激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你個狗日的,還生了個狗日的娃,上次過那邊去,你生的狗日的娃竟然敢打我,哪天我就去把他弄死。”
“打的好,你就是該打,那天要不是我勸兵兵,還不知道把你捶成啥樣。你還有現在這樣猖狂。”
“媽的,你還敢提。”夏有成說著便掄起拳頭照著林長翠的胸口狠狠地砸去。
“哎呦……嗚嗚……”伴隨著拳頭的臨身同時也是傳出了林長翠的慘叫聲。
林長翠的聲音傳進了瑞青外婆的耳朵裏,外婆連忙跑去看自己的幺兒媳婦,結果讓老年人嚇了一跳,隻見林長翠蜷縮著身體灘坐在大門背後的角落裏,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汗水如同水珠一樣的從額頭上滑落而下,同時兩行淚珠也是從眼角滾落而下,並且還有陣陣的啜泣聲發出。
“不要緊吧!”瑞青外婆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在夏自成走進內屋之後,馬上安慰式的問道。
“能好嗎,你要是被捶下試下,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林長翠突然來勁式的說道。
“好吧,這樣,反正一切隨你的便。”瑞青外婆也是有些滿不在乎的說道。事實上老年人早已經將自己的這個兒媳婦看透,林長翠就是一個沒有多大用處的人,不僅不能為夏家傳宗借代,更可氣的是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白食的人,而去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種種一切都使瑞青外婆對自己的兒媳婦絕望了。但是俗話說:“人老心善。”的確,瑞青外婆還是對自己的兒媳婦帶有幾分憐意的。林長翠和夏有成是半路夫妻,自己的兒子有成不成器,漂漂忽忽的活了半輩子都沒有找到個媳婦,所以老人對自己的兒媳的到來起初是滿懷期待之心的,但是所謂:“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兒媳婦到來之後家裏發生的一切剛好印證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