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厚重宮牆,便到了氣勢恢宏的未央宮,這裏是洛陽乃至整個西漢的核心,西漢皇帝便住在此處,每日群臣在此早朝,議事,一道道治理國家的詔命也是從此處發出。
臨華殿內,年過六旬的漢文帝高坐在主位上,鬢角華發已生,身子結實硬朗,並不顯老態,渾身透著一股帝王威儀。
“太子,迎接樓蘭使臣的事情安排的得如何了?”漢文帝視線停在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身上。
太子劉文恒上前一步,雙手作揖:“回稟父皇,兒臣已經擬好了出城迎接樓蘭使臣的大臣名單,請父皇過目。”說著從袖裏拿出一本折子。
太監總管高升,上前雙手接過折子,遞給漢文帝。
漢文帝看了一眼折子上的名單,點頭讚許道:“魏丞相這個人選安排得不錯,雖說對方出使的是太子,但樓蘭小國,出迎的人身份高了,他還以為我西漢怕他呢,太子你是越來越有眼目了,朕深感欣慰。”
劉文恒麵喜,謙虛道:“兒臣不才,讓父皇勞心了。”
“知道父皇勞心,平日就多跟太傅學習治國方略,也好早日為父皇分擔朝事。”漢文帝滿意的望著自己的兒子,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些許笑容。
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邊上勤王劉文聰袖裏的手暗暗握緊:“父皇,兒臣認為樓蘭這次來者不善,如果隻是在出迎的大臣上做文章顯然不足以挫他們的銳氣。”
“哦,聰兒你有何見解?”劉文聰的話成功吸引了漢文帝的注意。
原來還喜笑的太子,麵色略沉。
高升站在邊側,偷偷打量著底下的三位皇子,發現從始至終麵色都沒有變過的隻有站在最邊上的五皇子劉文睿。看那挺直的身板,就如屹立的鬆柏,心底不由的搖頭有些可惜,五皇子倒是個人物,隻是被過去牽累,今生這皇子身份怕就是頭了。
“樓蘭僻壤,國力衰弱,雖說樓蘭王自稱為帝,但樓蘭整國也就相當於我西漢一處州牧,如此兒臣認為樓蘭也就相當於番王,一個番王安排他住行宮顯然不合適。”劉文聰說完還不忘挑釁的望了太子一眼。
漢文帝若有所思:“那依聰兒的意思,這樓蘭太子該安排在何處下榻?”
“驛館。”劉文聰雙手揖拜。
屋裏很安靜,安靜到劉文聰有些惴惴不安,以為自己猜錯了聖心。
太子正要得意,上首的漢文帝忽然笑了:“好,就住驛館,聰兒還是你想的周到,南海那邊昨日給朕送了一車珍珠,朕等下安排人送些到你府上。”
太子眼睜睜的望著原本屬於自己恩寵,落到劉文聰身上,恨恨的差點沒咬碎一嘴銀牙。
漢文帝笑了一會,才注意到邊上的劉文睿,麵上的笑容收住,有些不耐道:“你還在這裏做甚?”
劉文睿雙手做揖,不卑不亢道:“兒臣奉旨回京,來向父皇複命。”
“文睿,你不是前日就已經回到京城了嗎,為何今日才來向父皇複命?”太子此刻不爽,逮了劉文睿的錯處正好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