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給我看看病吧,我這手無端地就動不了了,如今生活都成了問題。”一位大娘伸出自己的手給王爺看,王爺再不能跟白伽珈計較那個藍衣男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給大娘捏捏胳膊,一陣揉搓捏拿之後,大娘動了動手指,道:“真是神醫啊!我的手好了!謝謝神醫謝謝神醫。”
“真那麼厲害!”白伽珈歎道。王爺笑了,道:“其實您是這隻手用力過度拉扯到了筋骨,睡了一覺起來就動不了對不對?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以後您都要小心些,盡量不要太用力。大娘……哎哎……這位老姐姐,這是一片金葉子,您拿去換些吃的用的,就不要去幹活了……”
那大娘可不高興了,道:“我可不缺錢,我就是舍不得孫子,抱孫子抱太多了,不是幹活累的,神醫,您這看病不收錢還送錢也是新奇,是閑得慌,錢多得慌?要不我回去給叫幾個人來,您給瞧瞧去?”
“大娘您這哪裏話呢,我以為您老傷到筋骨是要求生計,真是得罪得罪。”王爺不好意思道。
“醫術不錯,就是眼力不行,您看我這一身行頭像是要幹活的嗎?我這也是出來給我孫子買吃的,見你這擺攤熱鬧,就來試試,不然回去我兒子也給我請個好大夫去了。”
“是是,大娘,我錯了,您走好,注意以後少抱胖嘟嘟的孫子,別再傷著您的手。”
打發了大娘,白伽珈可笑了,招呼著別人繼續給王爺看病,瞅空在王爺耳邊道:“想不到您還是有醫術的,早知道剛才我就不出手了,看你怎麼接招。”
“以後再不跟我商量就私自行動小心我回去給你一餐懲罰。”王爺頭也不抬,道。
火焰國雖然富庶,可也總有無法解決的生老病死之難題,白伽珈在街頭站了一天,接了不少病患,才知這人生疾苦有時終究不是錢多錢少能解決的。小泥人跑回客棧去吃燒雞了,竹蛙先生倒乖乖地站在案幾上,瞧著一個又一個人,好似每一個都那麼有趣。白伽珈翻著書,有時王爺看不懂的病,她翻翻書就能找著答案,隻是她雙眼噴出光芒怕嚇著別人,隻能背過身去用大鬥篷把自己整個人圍起來。得了答案就悄悄告訴王爺,於是王爺如魚得水不亦樂乎地當起了神醫。好不容易收攤回客棧,兩人都累垮了,攙扶著往客棧走,竹蛙一跳一跳地跟著,帝都的街頭生起一盞盞燈火,照著一家家酒樓或客棧,帝都人們喜歡這夜生活。這樣的帝都曾經差一點就成了琀的王國,如果成為可能,琀會讓帝都變得更加熱鬧和開放,歡樂的人們會在這裏找到最大的快樂,可是,此時此刻,琀卻為他們的命運深深擔憂著。
他們走到一個巷子裏,被一團黑物擋住了去路,竹蛙嚇了一跳,跳進白伽珈的懷裏。
“誰?”白伽珈喝問道。
那一團黑物呻吟著,看不清是什麼。白伽珈拉著王爺要走,可竹蛙卻跳過去,對白伽珈說:“是貓妖。”
“貓妖?它怎麼了?”
“好像受傷了。”
“我們看看去……”白伽珈說,可王爺卻不動。
“我不救妖。人妖殊途,我本來要除妖卻救妖,這樣於我的皇族血統不符合,白伽珈,你也要有這種意識,身為王妃算是半個皇族,雖然我們可以偶爾和一兩個妖做朋友,可如果分不清人妖的界限,以後勢必造成難以解決的局麵……”王爺巍然不動,義正言辭……可琀自己也知道此刻的他說這番話是多麼可笑,火焰國的王都要淪為黑魔王了,他卻還覺得人和妖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