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生氣地跺腳,道:“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在跟別人說話你怎麼老是插嘴!”
“你都快被妖怪迷惑了還說我打擾你……”伽珈娘對這個無禮的孩子也是沒辦法,隻能像對付白伽珈一樣在他屁股上狠揍。如意羞紅了臉揉著屁股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另一個容叔站在了他們麵前——是的,影子借用了容叔的外形,正對真正的容叔微笑,而容叔已然嚇得暈了過去。
“蓮兒!”他喊。
伽珈娘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蓮兒是她的乳名,這世上沒有人知道她的乳名就連自己女兒都不知道。
“誰?”伽珈娘放開如意,轉頭看著像容叔一樣的人,他絕不是容叔,因為他們的神情完全不同。
“雪夜一別再無相見,如今見到你真好,蓮兒,你辛苦了!”他不是容叔,因為容叔不會知道她叫蓮兒,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會知道她的乳名,就隻有一個人。
“白日灼……”她咬著嘴唇,聲音顫抖,“你這個混蛋!”伽珈娘衝進廚房,從裏麵提了一把菜刀出來,氣勢洶洶地,如意都不敢去攔她。隻見她劈頭劈臉就朝容叔身上砍去,那個恨啊真是一蹴而就毫不猶豫。
可她還是砍了個空,容叔的身體像閃電一樣閃到一邊去了。
“你不準走,站穩不準動!我不砍一刀我心裏不解恨!”伽珈娘指著他道。
他很無奈地說:“可這身體也不是我的,你砍壞了,疼的也不是我而是他。”他指指癱在地上的容叔道。
“白日灼你是人是鬼?給個痛快!”伽珈娘扔了菜刀,吞下嘴裏的一口腥甜。愛意未滿,恨意未解,白日灼給的痛苦持續了多少年她已經懶得去計算,曾經希望著他已經不在人世是因為不得已的苦衷無法回到自己身邊,那也能在自己心裏享一份祭奠,可是如今他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那滿滿的恨就像沸騰的岩漿要爆發出來。
你終於想起我是伽珈她娘了,終於敢再喊我一聲蓮兒了,可我,現在想剁肉般剁你幾刀才解恨啊!
“我……我不是白日灼。”
他的回答那麼懦弱,伽珈娘的恨就像被澆了一壺冷水,滿滿熄滅了噴湧的希望。
“你滾!”
伽珈娘拾起菜刀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苦笑地看著如意,道:“脾氣還是那樣。”
“對,生的女兒也一個脾氣,不敢惹。”如意深有同感。
“哎,你是……她老相識?是……王妃的爹?”如意悄聲問。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隻是……唉……”影子也不好說這情況,隻有歎氣。
“可剛才那陣仗就像負心漢回來了,苦等的娘子一肚子怨氣要發泄的樣子,難道你們不應該是兩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