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若的到來讓他們的宮殿熱鬧起來,郢又請了好些人過來幫忙,統一著裝,按部就班,白伽珈反倒閑下來了。郢拿來一套衣服要白伽珈穿上,白伽珈不解,郢卻道:“他們要舉辦舞會,他人太少了,我們也去湊湊數。”
“湊什麼數?他們剛剛好啊。”白伽珈不想去,反正那裏沒有一個人是想給她好臉色的。
“嗯,你不想去啊?那……我們溜出去玩吧。那……你就換這身衣服。”郢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身衣服,這倒是簡便的衣物,白伽珈很快換上,郢已經化身獅子在等她。
騎上獅子,白伽珈被帶到一片海上,郢說這一片海似乎沒有盡頭,他曾經試著乘船出去,可是駛了兩天也沒有見到任何礁石,在那茫茫的地平線上總是彌漫著一層白霧,以為靠近了,又永遠都接近不了。
“你看出這片海的問題了嗎?”郢恢複人形,問。
白伽珈看著那波濤洶湧的海水,墨綠的顏色產生了恐懼,似乎水裏藏著巨獸,被遮掩的身體會從海水中竄出天空,發出巨大的吼叫。
“沒有。”
“海,多麼寬闊的領域,可是總少了點什麼,我覺得我知道可是想不起來,知道的那點東西在腦海裏卡主了。白伽珈,如果你說的記憶都是真的,如果你是唯一記得一些事情的人,那麼我們都是被奪走記憶的人,我們丟失了感受這異世島一切不尋常的能力。那現在你好好看看,隻有你才能看出來,這裏到底有什麼不對。”
白伽珈看著海麵上一艘艘的帆船飄飄搖搖,來來往往,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一片海似乎天生是為漁民而生的,鮮少暴風雨,風平浪靜的海水裏有時可以看見大魚在遨遊,漁民在這裏打漁,賣魚,樂得逍遙自在。海風帶著潮濕的水汽,海鷗在覓食,波光粼粼的海麵像隱藏了無數寶藏……這一片海有什麼問題?白伽珈看不出來。宸郢有些失望,又帶她到魚市場,那裏吵吵嚷嚷,其樂融融。
“這裏的魚好新鮮!”白伽珈道。
“是的,都是海裏剛出來的。”
“魚也是動物啊,魚卻要被我們吃,魚願意嗎?”白伽珈問了一個宸郢無法回答的問題。
魚檔老板見有客人來,過來熱情招呼,道:“姑娘,我的魚可都是最新鮮的,你看,還活蹦亂跳的。如果姑娘喜歡就帶兩條回去,要是姑娘不嫌棄我現在就可以架起鍋給姑娘煮兩條魚,保證鮮美無比。”這老板可會說話了,兩隻腳走路卻有些不大自然,白伽珈問:“您行動不便啊?”
老板臉色有些難堪,但很快又換上笑臉,道:“是是,所以就不出海,單賣魚,姑娘要是這些魚都不喜歡,我帶您看一條稀奇的……”
“稀奇的?什麼稀奇的?”
“來來。”老板掀開旁邊的黑布,隻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大魚躺在大水盆裏,白伽珈見了確實驚奇無比。
“好漂亮的魚啊!”白伽珈忍不住讚歎道。
白伽珈伸手想去觸摸它的魚鱗,它卻躲開了。
“這魚……有什麼來頭?”白伽珈問,那魚老板撓撓頭,道:“這魚啊……可不一般,是我最後一次出海的時候撈的,是什麼魚我也不知道,就看它色彩豔麗不似一般的魚,一直沒舍得賣,要是姑娘喜歡我今天就把它賣給姑娘。”
“好,賣給我吧,我帶回去養著,這麼好看的魚居然沒有人來買,真是奇怪!”白伽珈朝宸郢伸手,宸郢不動。
“就是就是,他們都是不識貨的,姑娘眼力可不一般,見著稀罕物就知道先下手。”
“給呀!”白伽珈見宸郢不動,喊道。她沒有錢,宸郢是管家,錢都在他那。
宸郢卻慢吞吞地問:“那這魚……您想賣多少錢?”
魚老板伸出兩根手指晃晃。
“二十?”
他搖搖頭。
“二百?”白伽珈睜大眼睛問。
他點點頭。
“坑人嘛,這麼貴!就算這魚稀罕也不是這個價啊!”
魚老板變了臉色,把黑布蓋上,道:“我就賣這個價,不要拉倒!走走走,別擋著我做生意!”那人驅趕著白伽珈和宸郢,白伽珈氣不過,就是不走,伸手跟宸郢要錢。
“我今天就非得買不可。給他!”
宸郢歎氣,無奈地給了錢。
“你心疼什麼,反正也不是你的錢。”白伽珈重新掀開那黑布,這魚確實讓人看了喜歡。紅藍相間的條紋閃閃發光,魚尾最為驚豔動人,寶藍色的底子卻在最末端泛著紅光,讓人看了眼睛都移不開。老板拿了錢自然高興不已,張羅著要給白伽珈送過去。宸郢卻多給了他一些錢讓他找來一輛馬車,連盆帶魚一起帶上馬車,也不讓那老板送,宸郢親自駕車載著白伽珈和那條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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