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銷魂的倒睫毛和骨節分明的雙手(3 / 3)

羽緋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那個狼狽的身影,給當時的白哉和海燕留下了多麼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後來又知道讓她那樣保護的孩子,竟是一個不相幹的人,這種震撼就愈加明顯。明明沒有力量,明明馬上就要死去,在那種時刻卻沒有讓人看到恐懼。滿身的塵土,摔破的皮膚,跑得發白的麵色,那麼狼狽卻依然堅定地以守護的姿態出現。彎下的腰讓她看起來那麼柔弱,甚至不如那隻虛的手指大,可她卻沒有流露出絕望,甚至在那一瞬間,讓人看到了寧靜。柔弱與堅定兩種截然的氣質在她身上完美的迸發,那樣美麗,與眾不同,她與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女性都不同,作為死神的女性不會柔弱沒有力量,作為貴族的女性隻有柔弱不需要力量。

白哉不知道這樣的不同意味著什麼,隻是當他意識過來,已經用了在四楓院家學會的隠密歩法衝了過去,自那個貓妖叛逃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她教授的技能,可是卻為那個素不相識的身影踏出,這個步法最快,這個步法可以救她的命。所以毫不猶豫的衝到她身邊,將她抱起,瞬步離開。

單薄的身影好像在自己懷裏安下心來,他看見了她嘴角微微的笑,然後一隻纖細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衣襟被死死拽住,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樣無助,那樣不安,那麼為什麼還能有之前的勇氣?破天荒的,白哉就那樣讓她揪著自己,沒有弄醒她,而是等著她醒過來,明明快被虛吃掉了都沒有哭,那麼已經被救下了為什麼還會在自己懷裏流眼淚?不明白,她太過於不同,一出現就帶著無比強烈的色彩,那色彩不是鮮豔,卻很鮮活。

再一次的不受控製,伸手抹掉她的眼淚。懷裏的人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就說的與眾不同。她張開一雙清澈的眼睛,仿佛白曇盛開的瞬間,沒有劫後餘生的欣喜若狂,沒有被他人所救的感激涕零,沒有受到驚嚇的無助害怕,她隻是伸出摔得不利索的手,對誌波海燕說“倒睫毛!”從小到大,從沒有見過那個誌波家的小子露出被人嗆得說不出話來的表情,從來都是他氣別人,這樣啞口無言的樣子還真是難得,所以連自己都笑了一下。

可是自己好像嚇到了她,她用小鹿一樣的雙眼看自己,如同受驚的鹿一樣從懷裏跳了出去,扶她,她臉紅了。那樣鮮活,就如同,沾上露水水果。

“白哉?”銀鈴提高了聲音,白哉在走神,真是不多見。

“是”

“你走神了。”

“非常抱歉。”

“無妨(都是你教的啊),你剛剛在想什麼。”

“並沒有什麼…隻是在想如同緋紅色的天空一樣鮮活寧靜的女性,應該如何稱呼。”

銀鈴有些訝異,自己孫兒可是從來不會主動談論有關女性的話題,難道是遇見了在意的對象。忽然想起之前朽木羽緋所說的自己的選擇和守護的力量,銀鈴沒有多問,隻是看著窗外,“緋色的天空嗎,”銀鈴重複道,“或許可以稱呼為緋真。”

“緋真…嗎。”白哉重複了一遍,銀鈴覺得似乎在自己孫兒這麼多年來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看到了微微的笑意,是什麼樣的女孩呢。隻是可惜了羽緋那個丫頭,不論是不是借口,說病情惡化要退婚這種理由是沒有人可以拒絕的,不過或許讓白哉自己選擇也未嚐不可吧。

“今天的巡邏怎麼樣。”浮竹十四郎也問了自家的副隊長。

“遇到了可以隱藏靈壓的虛呢,不過很快就被我和白哉那小子幹掉了,還有哦,隊長,今天救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女孩呢。”海燕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不要欺負人家小姑娘啊。”深知自己副隊長氣人的本事,浮竹老好人的提醒道。

“放心吧隊長大人,這麼有趣的人怎麼能放過呢。”海燕依舊笑著,眼神卻很認真。浮竹搖搖頭,你這麼說我更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