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會兒已經把屬於自己的果子吃完了,一個個木然坐在山東前麵的空地上等著最後的餘暉消失。

天黑以後他們會進到山洞裏麵去睡覺,裏麵黑得不見五指,他們對那種黑暗感到害怕。

以前部落裏麵人多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山洞睡覺的,隻有族裏有權力或是重要的人物才能進山洞睡覺,比如頭領和頭領的女人,治病的巫醫還有部落裏麵年幼的孩子。

現在大家都可以進山洞過夜了,好像也沒有那麼好,山洞並不能帶給他們族人等同的安全感。

大家對這個一不留神就注意不到的沒用女人沒有特別關注,隻是麻木地看一看,找個樂子。

羅夏也不叫人幫忙,反正也叫不動,即便是這個野蠻時期也是有自己的登基製度的,像她這種隻有被使喚的命。

錯了,被使喚還說明對部落有用,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她壓根連被使喚的資格都沒有,就是一個廢物,站哪裏都礙眼,發出一個聲音都聒噪。

所以她自己拿著火引子和幹枯樹葉來到被被男人拖回來的枯木前麵,打量了一下,開始行動起來。

她剛拿起一個一頭尖銳的幹木頭,媽媽就過來了,往她手裏塞了三個果子,嗬斥道:“吃!”

這是她從自己的食物分配裏麵節省出來的,幹的多自然也分配得多,她就是靠著從牙縫裏麵省出來的這些食物把這沒用女兒養大的,雖然養得不怎麼樣,看著來氣,好歹是活的。

對於這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女兒,女人有特殊的感情,尤其是自己後麵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一個孩子來之後,這種感情就變得尤其深厚,無論如何也見不得她死去,族裏曾經想要把這沒有的女孩子帶出去丟掉自生自滅,也是她強硬得留了下來。

羅夏接了果子心裏什麼都明白,忍不住道:“謝謝媽媽。”

媽媽用古怪的眼神瞟了女兒一眼,女兒發出了奇怪的音節,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

她並不在意,這病弱女兒生了大病之後說話都不利索了,很正常,她就是這般弱小啊。

這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自己在後世沒有見過更沒有吃過,估計自己後世吃到的果子都已經進化了,一點也不像這個果子一樣纖維粗大,入口粗糙,水分也不是很充足。

不過可能就是要這樣的果子才頂餓吧,誰知道呢。

三兩下把果子塞進嘴裏,連果核都沒有吐,管它多難吃進了肚子就是養分。

她又拿起那半截尖銳木頭,對準枯木上麵凹槽的地方就開始摩擦,凹槽旁邊圍著她找回來的火引子。

吱吱吱——

快速重複的聲音在寧靜的傍晚的響起。

要不停的摩擦,不能間斷,直到木頭摩擦的部分冒出煙來,那個時候就可以把火引子往前輕輕一推——

她看那些視頻裏差不多就是這樣做的。

不過做視頻的都是經過剪輯的,期間真實的過程不好說。

羅夏不知磨了多久,隻覺得手腕酸疼得要廢了,但麵前的木頭沒有絲毫反應,她停下來拿手指頭摸摸,有些溫度,但離燃點還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