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一間小茅屋孤零零的停住。陳陽收起小紅馬,來到小茅屋前,打開屋門。可是,他沒有看到慕秋水,庭院也沒有慕秋水,荒墓穀也沒有慕秋水。慕秋水仿佛消失了,這幾個月間,陳陽不知道荒墓穀發生了什麼事,慕秋水就這樣似乎消失了!
“不!”陳陽撕心裂肺的大吼:“師傅!你在哪,師傅!”
陳陽的大吼聲如同野獸哀嚎,老猿哭泣,任誰都能聽出他的傷痛!
哀痛的聲音滾滾響蕩在荒墓穀,並且傳出很遠很遠。
師傅!
師傅!!
師傅!!!
……
陳陽哭淚了,躺在了荒墓穀的一座墳墓麵前,悲傷的看著墓碑。
墓碑上有幾個大字——愛妻雪兒之墓。
陳陽雙手觸摸墓碑,內心之痛無以言表。
“徒兒——”一道聲音徒然響在陳陽耳邊。
陳陽一個激靈,麵露大喜,四下張望,高吼:“師傅!師傅!你在哪?你在哪裏!”
“來後山。”的確是慕秋水的聲音,不過聲音變得很是蒼老,讓陳陽內心更加顫抖。
這幾個月,荒墓穀到底經曆了什麼!
陳陽抬起頭,看了看山頂,急忙站起,朝著山頂跑去。
……
山頂的路並不是太崎嶇,有一條幽徑直接連到了山的另一邊。陳陽跑在路上,內心在期待,也有好奇。
幾個月前,陳陽拜慕秋水為師,提出過來後山的請求。可是當時慕秋水麵色容肅,嚴厲告誡並且嗬斥,不準來後山。
所以,陳陽對後山,一直好奇的很。
嘩嘩嘩~~~!
滔天的流水聲突然傳了過來,陳陽仿佛置身於洪水麵前,麵對巨浪滔天的可怕一幕。
陳陽屏住心神,來到山頂,頓時便看到一條巨大河流。這條河流從遙遠的山脈滾滾而來,流經遠處,由於山地斷層,形成一條白簾瀑布,河水滾滾灑下。
水浪的撞擊,仿佛撕裂天地,轟擊聲陣陣,震耳欲聾。
陳陽深吸一口氣。他實在難以想象,在看似普通的小山後方,竟然隱藏這樣的壯觀景色。並且,這水浪滔天的聲音,竟然沒有傳到山的背麵!
“師傅!”陳陽看到山下,瀑布不遠處巨石上,坐著一位白衣白劍白發中年。
慕秋水的頭發全部都白了,他坐在巨石上,瀑布濺落的水灑在他身上。他的頭發,他的衣服,全部被水灑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的頭發與衣服,並沒有打濕。
慕秋水轉過頭,看到跑到河邊的陳陽。
“小孤。”慕秋水看著陳陽,目光中滿是失望。這是對自己子女,所做的一切不認同,徹底失望,甚至有一絲絕望!
“師傅,徒兒錯了,徒兒不該這樣離開荒墓穀,徒兒不該荒廢生活。徒兒錯了,懇求師傅原諒!”
陳陽倒在地上,對著慕秋水,猛勁的磕頭,大聲痛悔道歉。
嘭嘭嘭!
他的腦袋磕在地麵上,頻率極快,悔改之心讓人動容。
“徒兒,你——”慕秋水內心不忍。
“師傅,徒兒求你原諒,求你再給徒兒一次機會,徒兒一定好好練習劍法,一定報答您的教育之恩。徒兒不孝,讓師傅您擔心了。”
陳陽痛哭流涕,但是他的頭,磕在地麵,一直沒有停下。
許久許久……
慕秋水沒有說話,隻聽得見水浪撞擊和陳陽磕頭的聲音,隱隱,還有陳陽痛苦後悔的抽咽。
終於——
“小孤,你要是真心悔改,就去站在瀑布下麵,給我劃劍,劃十萬次吧!站在瀑布下,用劍劃動十萬,再來找我!”慕秋水深深歎道。
他站在陳陽麵前,白衣白發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