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晚安,晚不安(1 / 1)

喜慶熱鬧的長樂宮禮堂,紗綢鋪就的走道一直延伸到鮮花紮起的白色拱門。主台上的我手捧鮮花,急切的等待著大門開啟的一刻,從那裏走進的嶽父,會把手上牽著的寶貝女兒送到我手上,完成兩個男人的交接。。。。。。,門一直沒開,我卻被鑰匙慌亂的搗鎖聲驚醒。我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羽兒已經衝進來,門都沒有關,緊緊的抱住我,一聲不吭,越摟越緊。她把雙手攀到我的脖子上開始吻我,胡亂的把濕熱塗滿我的嘴以及嘴的周邊,我回應前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先把門關上。

羽兒心情稍微平複後,我摟著她坐在了床邊,三月的秦州夜晚,停止供暖後,宿舍裏還很清冷。我拿被子把羽兒的腿腳裹起來。

“怎麼啦?丫頭,就十幾個小時沒見,早上你還送早點過來呢,又想我了?”

“別吭聲,聽我說。。。。。。”

。。。。。。

醞釀了好幾分鍾,羽兒突然盯著我,紅腫的眼眶裏泛著淚花,就像圖書館門前噴泉的蓄水池,水漫池沿,隨時都可能溢出,卻被表麵張力牢牢束縛。

“哥,婚禮推後半年好嗎?。。。。。。出了一點狀況。。。。。。

姥。。。。。,姥姥生病了,很重,醫生說需要進專業的康複治療中心。你知道,舅舅前幾年也離婚了,需要我過去照顧。大概半年後,我就可以回國,和姥姥一塊兒,姥姥還要參加咱們婚禮呢。今天,媽媽已經緊急聯係朋友辦簽證了,她和我一塊過去,穩定後她先回來,家裏。。。。。。,家裏已經商量好了。”

我發現我的後腰被捆縛的更緊了,貼在胸膛上的臉蛋甚至和我的心跳在共振。畢竟是外人,來這裏隻是通知,順便安慰?

“不應該是你先回來,阿姨留下嗎?哪怕婚禮推遲半年也應該這樣才對呀”

“媽媽,媽媽她今年要評正職,還要照顧爸爸。所以,所以我,是我決定留下的。和他們沒關係,沒關係。。。。。。。”

“哥,不生氣好嗎,就和出差一樣,就是時間長點。國慶節我要幸福的嫁給你,娶我到咱們的家。”

“最晚到國慶節”,羽兒又強調了一下。

我想抽煙,摸了摸,又放到桌子上。羽兒趕緊爬起來,抽出一根煙塞到我嘴裏,生疏的雙手推滑著打火機的滾輪。我拿過火機自己點著,吸了一口,突然發現沒地方吐煙霧,就又把煙熄了。

“沒想到你半夜查房,就買了一包”

“沒事,你抽吧,明天我偷幾條我爸的好煙給你”羽兒擠著笑說。

“不抽了,抽多了你就跑了”

“不跑!這一輩子都不跑,我這一輩子隻做你的新娘”;“你記住,隻做你的”羽兒突然捂住我的嘴,倔強的強調。

羽兒讓我洗漱,我說我都睡了大半覺了,肯定洗漱過了。她強調我必須重洗,推著我進了衛生間,然後又進來監督我。。。。。。

我覺得我也需要冷靜,被衝的淩亂不堪的頭緒也需要重新理理。輕輕挪開盤在身上的腿腳,拿著煙盒出門蹲在走廊。按照老家的說法,有老人生病,後輩的確不適合婚嫁。我惱怒的一來是人家隻是家庭會議後通知我結果;二來是未來丈母娘自私、蒼白的理由,其實我知道她們母女關係一直一般,她覺得老太太偏心兒子,到老了卻來折騰她。要不然老人也不可能八十來歲了還要越洋去兒子那裏度晚年。這樣的丈母娘今後怎麼相處是一門很難及格的功課。婚禮推遲其實影響不大,反正都沒通知親朋,時間遠點,新房子也能直接入住。反而沒有了新婚後做上門女婿的尷尬。羽兒一直通情達理的不許任何人說上門女婿,說她是嫁給我。我從初中開始獨立生活,父母類似不在。羽兒媽當我麵都說過,看重我時就包括這一點,省事沒有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兒。

“哥,你在哪?”房子裏傳來羽兒的聲音,我趕緊往回走。她醒了,後半夜我估計我還是沒辦法休息。

周一早上我沒去教研室,給大師兄發了短信,導師才不管這些破事兒,其實臨近答辯,像我這樣的就是放羊狀態,參與的項目沒有大的問題,沒人打擾我。羽兒要我陪她去新房,說要驗收我的勞動成果。在房子裏折騰了一上午,逐條落實女主的各項整改要求,基本滿意後,羽兒又讓我打水,她親自動手把主臥的新床拿新抹布擦了兩邊。才心滿意足的挽著我的胳膊,說回家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