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羽冥,蒲洛,拚瀾來到一小涼亭中。月色清幽,晚風陣陣。蒲洛作揖道:“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二皇子殿下海量包涵。可小神不知,我師妹為何會失明,繽若為何會入獄。”
聽著他語氣逼人的責問,羽冥心中愧疚不已,天楚王一向重情重義,這兩種不幸都發生在他的親人身上,他怎會不心痛?
拚瀾道:“師兄,不要責怪殿下,這不是殿下的錯。”
羽冥沉吟片刻,拍著他的肩道:“對不住了,蒲兄,但如今計是想辦法讓拚瀾複明。”
蒲洛忽又揚眉笑道:“殿下,我師妹這麼喜歡你,你可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蒲洛自然知道,鴻門宴一事,羽冥為救一個精靈女子,偷開天鏡等來龍去脈,也覺拚瀾特受委屈。
拚瀾笑道:“瞧師兄說的,好像我被殿下冷落似的。”
羽冥一臉尬然神色,隨即又玩笑道:“蒲兄差點把我的王妃都搶去了,這麵子真難修好。”說著三人大笑,笑聲起伏在月下林間。
蒲洛倏地止笑道:“那你也該誇誇你的王妃,我的師妹。”
羽冥一笑:“那我想想......”
拚瀾矜持道:“不要了吧,這讓我多不好意思。”那聲音清涼動聽,撩人心弦。
蒲洛凝望拚瀾,她眼睫低垂,冰瑩雪潔的臉頰紅暈突生,晶瑩剔透。她身並不是很豐腴,深藍的無袖絲綢禮裙泛開藍寶石的柔謐光澤,緊緊束住腰部。酥胸豐盈,頸上佩戴紫玉項墜,瑩瑩閃灼。略一看,蒲洛突萌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從小到大竟頭一次發覺她充滿著女人的魅力。
羽冥笑道:“我的王妃,你的師妹,隨性但不散漫,精致而不奢華,具有最獨立的靈魂,高貴而又恬靜的氣質,並在毫不張揚中鍛造出了風情萬種的個人魅力,像玉,光而不耀,溫婉高潔。”
蒲洛突然醒悟,拍手叫絕,而拚瀾的心卻突然被一根柔軟的刺刺疼了,眼中翻滾著藍色的淚。
拚瀾說累先走了。蒲洛終於切入主題斟了一杯酒問羽冥:“那個長得還挺養眼的精靈真的是女戰神轉世?我左看右看,怎麼都覺得不像。你可要小心了,小心王府打翻了醋壇子,女人的嫉妒心可比男人強十倍。”
羽冥笑道:“蒲兄管的閑事未免太寬了。”
蒲洛舉杯,“幹”。酒杯碰撞,鏗然悅耳。“一路上,我可聽說她不少事,刁蠻、任性、幼稚......”
羽冥斂容打斷他的話,“蒲兄,這話我聽了可不高興。”
蒲洛道:“殿下、恕我直言,就算她真是赤焰,也回歸不了戰神之位,所以勸殿下死了這條心,其實殿下喜歡的不過是她身上赤焰的影子。”
“閉嘴!“羽冥的心劇烈地一震,多少日來,潛伏於他心底的迷情傷痛隱隱泛開,她嬌嗔時的可愛,傷感時的淒然都令他心動。他說:“是的,我是曾懷疑自己隻是因戰神之血而喜歡這個女孩,畢竟這女孩比起赤焰來,不夠嚴肅,不夠穩重,甚至不夠溫柔。她的一切都不能重燃我對赤焰往日的激情,連相吻都有所顧慮,也不排除是時間隔開了我們的距離。但我誠然相信,我依舊愛她。”
蒲洛摸了一下羽冥的額頭,“殿下是喝高了腦袋不清醒還是因赤焰之死冰封千年受刺激了?怎麼這麼不理性不明智?她還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兒,值得殿下為她用情甚深嗎?”
羽冥笑道:“蒲兄,我可沒你那在女孩前逢場作戲的功夫。”
蒲洛也笑道:“算了算了,殿下一意孤行,微臣就算費盡如簧之舌,也於事無補。”
第二天上午,蒲洛又神秘地說要請羽冥來欣賞他新編的歌舞。羽冥攜麗涯而去,心下笑想:“這蒲兄又在搞什麼怪?”
麗涯淡淡的,因昨天的事,羽冥一大早來瞧她時,她隻應了聲“哦”。
蒲洛引羽冥麗涯來至府中舞廳。走進這舞廳著實令羽冥大吃一驚。以往華美無雙的舞廳如令竟變得清幽無比,潔白的花兒鋪陳在室宇內,清香陣陣。蒲洛拍拍手,風鈴叮當,絲竹聲聲,樂曲飄蕩。幾個身著縹緲輕紗的女子魚貫而入,婆娑起舞。
蒲洛說:“注意那音樂。”
羽冥素性也喜樂,仔細聽來,那歌是這樣寫的:“天空透露著微光,照亮虛無迷惘,在殘垣廢墟之中,尋找唯一夢想,古老的巨石想象,守護神秘時光,清澈的藍色河流,指引真實方向,穿越過風沙,劃破了手掌,堅定著希望去闖,唯一純白的夢裏花,盛開在琥珀色月牙......”
蒲洛說:“傳說,在極北極寒的北溟聖地,有一種純白色小花伴著汀雨香草而生,它們萬年開花,萬年結果,是世上難得的治眼良藥。如果拚瀾能求得此花,眼睛必會失而複明。”
麗涯一反失落,十分高興:“世上若有,我們定能取到。”
蒲洛卻沉重地說:“我跋山涉水,可始終未走入那北溟聖地,更沒見過雪緹花,恐怕世上也沒人知道。”
麗涯問:“你去過彼薩斯以北的神秘領域嗎?”
蒲洛道:“沒有。彼薩斯戒備森嚴,我畏它三分。”
羽冥道:“彼薩斯西方是沼澤,彌漫有黑色死亡瘴氣,東方是火山岩漿,噴灑著紅色死亡火焰,而北方......”
麗涯很神秘地說:“記得很小的時侯我和雅綴去過那個神秘領域,那是一片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