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他們正式同居。
算算日子……嗯,兩人同居也快一個月了。
兩個不同領域,甚至帶點陌生的人共同生活,最初的尷尬消失後,鬱淇奧開始感謝發明“同居”的前輩來。這讓他看到一個任性、隨性、瘋狂、勤奮,甚至帶點懶散的女子。
搬來城郊,對他的工作並無影響,每天隻需提早一小時乘公交車而已。他不會開車,也沒有買車的打算。若凡九需要,他會考慮。
上下電梯,常會有人衝他點頭微笑,詢問他是否是新搬來的鄰居。言談中,了解小區百分之八十的居民是“關氏”員工。
凡九租賃的屋子在H幢16樓A座,二室一廳的小套間,初時,他拿出鑰匙開門,背後常飛來一道道猜疑視線。直至同層的某男士在電梯裏裝作無意地問他與凡九是何關係,他回答“情侶”,那些猜疑的視線才消失於無形。
她工作起來是瘋的,為了研究基因片斷,三天兩夜不回家是正常現象。
那是他搬來的第五天,夜半九點等她未回,她的手機也無人接聽,在電話邊見到華歆賞的號碼,撥過去詢問,那女孩笑嘻嘻完全不放心上,隻說研究需要,十天“閉關”也是正常現象。午夜十二點,他再撥一次凡九的電話,終於,一道極不耐煩的嗓音穿越電波,“咚”地射進他腦子裏——“我現在很忙,就這樣,拜拜。”
簡潔,明了,掛機。
很哀怨地呆坐在廳內,那夜,他了無睡意。
風水輪流轉,這話半點不假。四年前他的拒絕,她是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他無從得知,卻也……感同身受。堅強的女孩,比之於他對她的傷害,今天的這點不耐又算什麼。
她的廚技……很差。搬來第二天他就發現。
當時他在回家的半途,打電話問她晚餐想吃什麼,她很驚訝地“咦”了聲,問是不是他煮。隨後他知道,“關氏”極優待旗下員工,員工餐廳內中西餐廚均有,隨便一個廚師的級別都在A級以上。當然,這也造就凡九吃了三年員工餐,遇到休息日則吃盒飯或蹭朋友蹭家人,總之不會自己動手。
其實……寧願不要她動手。
曾經,他端出一盤西蘭花炒肉,她先是嗅一嗅,然後說:“這是一盤安樂死的豬肉。”讓他哭笑不得,唉……
看了眼專心在部落格裏與華歆賞對罵的女子,莞爾搖頭,鬱淇奧準備做晚餐。盡管現在才五點,九月的日照時間在秋分之後開始縮短,他不喜歡天黑之後吃晚餐,故早早準備。
今晚的菜色很簡單,但煲湯費時,需得先準備。紅蘿卜削皮切成塊,OK;削淨馬蹄扔進煲內,OK,接下來是……喝!轉身看到一張放大的粉臉,他小小一驚。
“凡九,你怎麼……進廚房來了?”
“看你做菜呀。”兩手慢慢滑過他的腰,抱住,埋在背後的臉看不清表情。
立即,他搖頭,“不,不用了。”
“我發現……”抱得更緊,香馥柔軟的軀體刺激著他的感官,而她的聲音卻冷冽如冰,“你很討厭我進廚房啊,淇奧?”
“哪、哪有。”飛快否認,他轉身,兩手扶在柔軟的腰肢上,以頰蹭磨柔滑的碎發,試圖不著痕跡地將她推出廚房。
不是瞧不起凡九,他哪敢啊,隻是、隻是……誰希望看到親密愛人以解剖的姿態來殺雞殺魚?至少,他不希望。
快被推出廚房時,陶凡九突然吻了吻他幹淨的唇角,成功將微呆的人擠到一邊,手一抬,拿著不知從哪個角落摸出來的東西跳到水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