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南海方向的大道上,一位紅裙少女正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用那晶瑩白皙的雙手輕柔擦拭著額頭上細密滿布的香汗,氣喘籲籲,顯得十分疲憊。
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前往南海欲拜師學藝的林鳳儀,此時離出發已經過去了足足近半個月。這還是林鳳儀首次獨自一人出遠門,其中的艱辛難以言喻!
“唉,離南海尚有數十裏的路途,我身上本就不多的盤纏也已基本就要用光了,吃喝都成了問題。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林鳳儀微微皺眉道。雖然臉上掛著擔心之色,但她卻依然堅定不移,顯然這些天發生的猶如噩夢般變故,給予她極其沉重的打擊,讓她為此成長了,甚至成熟了不少。
“小姑娘,身上沒錢了?餓了吧?隻要你給我磕幾個頭,甜甜叫聲‘大爺是個好人’,我就給你錢,給你吃的。怎麼樣?哈哈、、、、、、”正處於饑餓中的林鳳儀被一聲突然傳來的調笑聲打斷了沉思。
抬起頭,看出言調戲她之人乃是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此刻正滿眼帶著戲謔之色的看著自己,仿佛吃定了她一般。沒來由的,林鳳儀自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厭惡之情。
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那青年男子一眼,林鳳儀淡漠地說到:“自古有三跪,跪天,跪地,跪父母,此為天經地義,我為何要跪你?況且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雖非廉者,但也有自己的骨氣。你的施舍,恕我無法接受。請自重!”說完,林鳳儀毅然轉身,拖著饑餓與疲憊的身軀,一步步繼續朝南走去。
“你,好你個小丫頭,還挺傲氣的是吧,我看你不吃不喝,究竟能支撐多久?哼!”見狀,那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臉色異常的難看,惱羞成怒地對著離開不遠的林鳳儀大喝道。
林鳳儀仿若從未聽見一般,繼續前行。
不遠處,一位中年女子突然現身,看著林鳳儀漸行離去的背影,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她又瞬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身影。
大約前行了半個時辰,饑腸轆轆的林鳳儀已是疲憊的邁不動步子,正要準備稍作休息。然而,前方不遠出卻隱隱傳來嘈雜的打罵聲和痛呼聲,她急忙皺眉望去,發現前方數十丈之地四周已圍滿了眾人,讓她看不清裏麵的情景。
連忙移動如鉛一般沉重的雙腳,努力趕上前去。擠進人群,她才發現是一位中年男子在手腳並用地毆打一個七八歲的少年。
出聲向周圍的人詢問緣由,方知事情的原委始末!原來這名處於挨打的少年是個孤兒,從小便在街上乞討求生。今天興許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才去街上的飯鋪偷了一個饅頭,沒曾想卻被店老板追了幾裏路給抓住,並且二話不說便拳打腳踢起來。
幾步跑上前去,林鳳儀阻止住那中年店老板的毆打行為,求情道:“看他那麼可憐,隻是因為太餓才會偷了你一個饅頭,至於這樣嗎?您就行行好,放了他吧。”
“我可憐他,誰來可憐我。天下像他這樣的窮人多了去了,若都這般,我還做不做生意了。你不要多管閑事,快給我閃開。今日,我非打死這個小畜生不可!”見有人阻攔自己,店老板情緒愈加暴躁了幾分,當場對著林鳳儀不耐煩的喝道。
“那個饅頭多少錢,我幫他付錢還不行麼?”自己的苦苦勸說無用,林鳳儀見中年店老板不肯罷休,眼神陰厲的可怕,她輕輕咬了咬嘴唇,道。
“那行,一共三文錢。”店老板一聽有人付錢,便不再動手,溫聲說道,完全不見剛才的凶神惡煞,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摸了摸懷裏,林鳳儀掏出身上僅有的三文錢,略帶不舍卻毫不遲疑的將之遞給中年店老板,然後走過去彎腰扶起那個少年,拿出手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血跡和灰塵。
“小子,這次有人替你出麵,算你走運。倘若下次再被我逮著,非打斷你的腿不可。”顛了顛手中的銅錢,店老板惡狠狠的對少年威脅道,說完,他心得意滿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