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時讀出了灰衣男子的喃喃自語:有點意思,可惜了。
心生疑惑的玲瓏一直觀察著灰衣男子,發現他不經意間的細微舉動,加之如此反常的表現,都可說明他並非如表麵這般簡單,絕對是深藏不露之人。這人無意中流露出的狠辣與殺機,令玲瓏心驚不已。
擂台上,灰衣男子似有所感,他警覺的扭頭望向注視著他的玲瓏,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這看似溫暖無害的微笑,卻使得玲瓏感覺瞬間被置身於冰窟之中,冷的徹人身骨,刺人心靈!
玲瓏心悸不已,不敢再與那灰衣男子的眼神直麵交彙。
與此同時,瀅萱看到擂台上的風雲劇變,俏臉愈加難看起來,場麵似乎有些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麵露委屈,可憐兮兮的拉了拉她身邊大師兄夜無情的衣角。
“怎麼?是不是怕他們太過強大,連我都攔不住他們靠近你的腳步?”夜無情瞬間收斂起麵上的凝重,一臉淡然的傳音問道。
聞言,瀅萱小雞啄米般焦急點頭。
“別怕,一切有我!”夜無情溫情的安慰道。
說罷,他握緊手中的長劍,再次關注著場中的形勢變幻,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眸中盡顯冷酷與決絕之色。
而就在瀅萱與夜無情兩人短暫的交談後,場中的戰火再次爆發!
“膽大妄為,竟敢出言辱我,看我不撕裂你這張臭嘴!”
一鳴天那絲毫不留情麵的話語似是傷到了金衣男子那極強的高貴自尊,金衣男子暴喝一聲,身體猛然騰空,他以指代劍,輕彈間發出縱橫飛射的層層藍色劍幕,朝著一鳴天發動猛烈的進攻!
被金衣男子殺伐果斷的氣勢所震懾,一鳴天初始時處於下風。可漸漸地,他憑借著手中的須彌幻劍,硬生生的挽回劣勢!
雙方在擂台之上你來我往,一時間戰個旗鼓相當,霎時間吸引了不少觀戰之人的眼球。
是時,各個門派的掌門抓住時機,趁機暗中留意著金衣男子的招式,想要以此看出一絲他的來曆端倪。可一番打鬥下來,他們無奈的發現,金衣男子所用的招式根本就毫無章法,仿佛隨性而發一般,便隻得悻悻然就此放棄。
“既然他們已然動起手來,那我們也別閑著了!兩位,請吧!”
拂雲門無憂見兩人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他踏前一步,勢隨腳動,牢牢的鎖定著風煞穀的兩名邋遢老者!
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嫡月門諸多女弟子的尖叫,看到有人為嫡月門出頭,她們既興奮又感動,對於無憂的好感陡然間又提升了一層。
影玥見此,心中甚慰,也是極為看好無憂。她美眸一轉,朝著遠處於西側端坐的拂雲門門主浮蒼螓首示意,以表感激!浮蒼微微一笑,頷首回禮!
然而,影玥心頭的無力感愈加強烈,眼前的場麵錯綜複雜,隱隱有些脫離她的掌控,這似乎是一個不好征兆的開端!
擂台東南方,那名渾身彌漫著寒冰氣息的黑衣男子直視前方,打量著擂台中央唯一一位無人問津的灰衣男子,神色平淡道:“場中隻剩你我,你可要考慮對我出手一試?”
“結局早已注定,何必急於一時?你我早晚一戰,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說呢?”
凝視著黑衣男子良久,灰衣男子才漠然回道。
深深瞥了眼對麵的灰衣男子,黑衣男子先是眉頭微蹙,旋即很快釋然道:“也好!”
就這樣,兩人深處其餘幾方激戰的範圍內,無視著銳利的劍氣時不時的與他們兩人擦肩而過的險境,就這般渾然無懼的彼此對視!
他們兩人,一個腳下生霜,如同活生生的一根冰柱。一個氣息盡斂,仿若暗夜的刺客,靜靜地潛伏著!
而漫天縱橫霹靂的刀光劍影,就像是生了眼睛一般,總是在快要觸碰到他倆的身體時,突然轉向避開。
戰鬥,在持續不停。可擂台上的交鋒場麵,卻給眾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動靜極致,盡在一台。一邊激烈如火,一邊卻平靜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