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著墨堯等人生命的即將結束,靜立觀戰的黑衣男子卻並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顯露。這一次,在有心算計無心之下,他們依舊損失慘重,這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即便是勝,也隻能算是慘勝,哪裏還有驕傲的資本!
移目俯視下方累累橫陳的屍體,黑衣男子不由自主地陷入追憶,想到了前兩次行動的徹底失敗!盡管,不久前的兩次秘密行動都未成功,也無一人逃回,但行動之首者通過其隱秘的報信方式,還是隱晦地傳回了有人插手的驚人內幕!
眼露森芒,對於那個屢次壞他所在勢力陰謀的神秘之人,心生忌憚的同時,更多的是恨之入骨!
“哼!這一次,我看你如何阻我大計?不出現則矣,一旦膽敢現身,定要你有來無還!”
“嗯?”
黑衣男子如是想到,卻被後方突兀傳來的一道滿帶惶恐的顫音所驚醒!
“長老,快救我!!!”
轉身一看,黑衣男子不由得眼皮一跳!
隻見,三人自百丈之外,正倉皇朝這兒逃竄而來。最前方那人正是吳傲,他如今披頭散發,雙目無神,情緒焦躁不安,哪裏還有先前玉樹臨風的模樣,整個人簡直如喪家之犬一般,潰敗的一塌糊塗。
吳傲身後,乃是青衣與赤衣中年男子,他們時不時地望向身後,眉目緊皺,一副如臨大敵的緊繃之姿,眼底深處更是殘留著些許尚未消散的驚恐!
對於這三人,黑衣男子並不陌生。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究竟是怎樣可怕之人,才能將有著高手護衛的堂堂一大邪派少主逼到這番狼狽地步?
“少主,老岩,老七,何方之人這麼膽大妄為,竟敢滿城追殺你們?追兵有多少?”
待三人靠近,眾人當中,五名灰衣男子聚攏迎上前去,他們中的一人開口問道。
“唉,追兵隻有一人!”聞言,赤衣中年男子麵色有些不自然,苦澀一歎道。
“一人?”
那五名灰衣男子不由得麵麵相覷,幾乎同時脫口驚呼道。至於在場的其餘之人,也是一片嘩然!
這五名灰衣男子之中年紀稍長的那位似乎想到了什麼,含怒問道:“一人而已,竟能識破你等身份,還能讓你們畏懼逃跑,莫非對方是一位成名已久的老家夥?”
一般而言,修真界有著這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老一輩強者不得隨意出手擊殺年輕新生一代,除非雙方有仇在身或者年輕一代挑釁在先,亦或者有著其他可斬殺的充分理由,否則一旦暴露,便人人得而誅之!這也是為了保護新生力量的崛起而采取的一種庇佑手段,倘若修真新秀奇才都被老一輩胡亂出手滅殺的話,那麼整個修真界將出現青黃不接的凋零蕭條局麵!這是所有人類都不想看到的景象!
這樣一來,老一輩強者便不敢不分緣由地對年輕一代展開殺戮,除非能夠真的做到密不透風,否則誰也不敢大意,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是。”
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抽搐一下,青衣中年男子遲疑片刻,還是如實答道。
“對方年紀差不多與少主相仿!”
“這?”
場中之人大都疑惑叢生,聽得愈發迷糊,唯有不遠處督戰的黑衣男子神情一凜,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小玉簡,考慮再三,還是悄然將之捏碎!
見那幾名灰衣男子還欲問的清楚,吳傲突然板臉出聲打斷:“好了!時間緊迫,我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你們且幫我阻攔一二,岩叔,七長老,我們先行一步!”
說罷,吳傲朝著這五名灰衣男子之外的其他人抱拳謝過,同時暗中以眼神示意欲言又止的赤衣與中年男子跟隨自己盡快離開!
不敢耽擱,三人全速飛奔,朝著另一個據點——大荒城主府狂奔而去!
“也罷!”
身著青衣的岩叔自小跟隨吳傲,對於此子的性情最是摸得通透。他很快意識到吳傲不讓他聲明的緣由所在,想了想,他選擇不將之點破。最終,他隻得輕歎一聲,在心裏暗自祈禱,隨吳傲繼續遠去!
三人走後不久,吳傲留意到青衣岩叔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態,於是出言問道:“岩叔可是怪我沒有向我們火靈門的幾名長老點明實情?”
神色一怔,身著青衣的岩叔大感驚詫,他沒想到正疲於逃命中的吳傲竟然有此一問!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表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眼現精芒,吳傲冷靜而又無情道:“追殺我之人乃是連太上五長老都壓製不住的散仙高手,假如如實告之,你覺得在場的傲劍山莊與千機盟之人還會願意出手阻攔,趟這趟渾水嗎?到那時,僅憑咱們那五位長老,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而且會首當其衝的受到毀滅性打擊!生死關頭,我也隻能出此下策,將他們全部拉下水,以此來分擔我火靈門所獨自承受的風險。隻希望他們能夠合力替我挫一挫那個可惡殺星的銳氣吧!”